……或者说,饮茶的习惯还没普及。
会客时,多以这种酒水代替。
有时候还会做些汤水,但大都是女儿家饮用。
强忍着入口的酸涩,曹朋喝了一杯之后,放下了酒碗。
典满疑惑问道:“彦孙,这好端端,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洛阳呢?”
彦孙,是朱赞的表字。
按说,他年纪还不到。不过由于即将出仕,所以就有了表字。
朱赞笑道:“整日里再许都,也无甚事可做。子丹如今已当上牙将,麾下有千人兵马;可我呢,还一事无成。
夏侯叔父去年时就有意让我过去,只因为我性子懒散,故而推辞……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亦需奋勇争先。我比不得你们,论武艺,甚至连老五和阿福都不如。
将来你们的成就,定会胜过我,我若不先行一步,将来岂非被你们超越?”
“我亦如此想。”
曹遵一旁接了一句话。
听起来,这道理倒是说得过去。
朱赞和曹遵,是不想弱了小八义的名头。
但真实的原因……
只有曹朋知道。他们那是为了什么前程,而是想要过去开路。
洛阳有朱赞,长安有曹遵。虽说关中目前仍旧混乱,但早晚平靖。八百里富庶天下,长安又是关中的中心。曹遵早一步过去站稳脚跟。他日盛世赌坊也可以自洛阳西进。
曹朋再次举杯,向曹遵和朱赞邀酒。
三人共饮一杯之后,酒席宴上的气氛,也随即热烈起来。
王买和邓范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在座的都是熟人,而且年纪又相差无几。三五杯酒落肚之后,便放开了肚子,和典满许仪痛快饮酒。这时候,朱赞起身,朝着曹朋点点头,走了出去。
曹朋抓起身边的包裹,紧随朱赞走出望天阁。
“大哥在西头第一间雅室,你只管过去。”
曹朋点点头,柃着包裹走过去,在一间名为风雨亭的雅室门前停下脚步。
风雨亭,也是许都一景,位于许都城西。因一块石头而得名,据说这石头,能感应气候阴晴变化,石头上干湿分明。若将降雨时,则石头上湿漉漉,滚动水珠;若天晴时,则会非常干燥。当地百姓对这块奇石深信不疑……大约在东汉明帝年间,在风雨石的地方,建立一座亭子,就叫风雨亭。后世,风雨亭被改为张飞庙,然则风雨石随着战乱,已不见踪迹。
笃笃笃!
曹朋叩击门扉。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曹真露出身形。
曹朋朝他微微一笑,闪身走了进去。望天阁外,朱赞间曹朋进来,左右看了一眼,菜转身返回望天阁中。
风雨亭内,除曹真外,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一身华服,面容瘦削,脸颊仿佛刀削斧劈般,菱角分明,充满了阳刚之气。只是眼睛略显得有些细长,鼻梁高挺,但鼻尖微微向内勾,使得整个人在阳刚中,又平添几分冷峻。
“叔父,他就是曹朋。”
华服男子眼皮子耷拉着,并没有吭气,只端着酒水,细细品味。
曹真也不在意,旋即指着另外一个布衣男子道:“阿福,这位就是史阿史大家。”
史阿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四五岁,肤色古铜,有些粗糙。黑黝黝的面膛,生得浓眉大眼。站起来可能还不足170公分,手臂很长,手指关节宽大,但却又修长,给人一种力的感觉。
不似华服男子,史阿很客气的站起来,拱手笑道:“史阿见过曹公子……大家二字不敢当,倒是曹大家之名,史阿如雷贯耳。说不得什么时候,还要劳烦公子引介,麻烦曹大家一二。”
他是一个剑客,自然嗜剑如命。
只是,一介布衣,哪怕史阿如今是曹丕的教习,照样上不得台面,更别说求一柄合适的好剑。
曹洪突然把酒杯放下,站起来。
“子丹,你在胡闹什么?”
“叔父,此话怎讲?”
“你不是说,要教我一场富贵,怎地来了个小娃娃?乳臭未干,能当什么大事……我走了!”
很显然,曹洪看不起曹朋。
曹真刚要阻拦,却被曹朋一把按住胳膊。
他自顾自在一张案子后坐下,把包裹放在案子上。
“史大家,这里是一口奇乌剑,是我爹用西域奇乌打造而成。此次我爹为造天罡刀,用去了大量西域奇乌。剩下的材料,只够打造这一口奇乌剑,原本我是准备送与曹大夫……
既然曹大夫没有兴趣,那就算了……有道是英雄配宝剑,红粉赠佳人,折扣奇乌剑就请史大家笑纳。”
“奇乌剑?”
史阿呼的站起身来,目光凝视曹朋身前的锦匣。
曹洪停下脚步,回身向曹朋看去。
灼灼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盯着曹朋。
曹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紧张不已……
曹朋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