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比阳?
他倒不担心庞季会把他们交给张绣,可这防人之心,却不能没有。
毕竟,刘表和张绣如今是盟友,断然不会为了他这一家人,而反目成仇。所以,曹朋的回答也很有技巧。我就是不说具体的地方,我只说我是南阳郡人……反正这口音,也改不了。
“你姐家在棘阳何处?”
文聘突然开口,沉声喝问。
这时候,曹汲夫妇已经被吓傻了,哪有勇气回答。
而王猛父子,也只能恭敬的站在旁边。
曹朋说:“家姐早年下嫁棘阳邓村。”
“棘阳邓村?”
文聘愣了一下,“原来是邓济将军的族人。”
他没有再理睬曹朋,目光一转,落在一旁王猛父子身上。
“那汉子,练得一身好武艺,何不投军,报效国家?”
原来,他是看上了王猛。
王猛一愣,连忙拱手,刚想好措辞,就听文聘接着道:“你若是想投军,可到襄阳来找我。
我叫文聘……
或者直接去新野县,找邓济将军也可以,就说是我推荐,邓将军定会善待于你。”
说罢,文聘挂上风巾,大步离去。
庞季身后的少年却盯着曹朋道:“喂,我叫庞林,我绝不会输给你的!”
曹朋毫不在意,朝着那少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司马徽则看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温和的表情,点点头,和庞季一同走出了房间。
紧跟着,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马蹄声阵阵,车轮滚滚……
过了一会儿,屋外冷清下来。
张氏拉着曹朋的手,走到屋门口向外看,只见驿站小院子里,一片狼藉。
呼-
曹朋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爹,娘,伯伯……他们走了,这炭火正旺。
不如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夜,等天亮了在动身吧。天亮了,咱们就在羊册镇上,买一辆牛车。”
他倒是无所谓,可张氏也好,曹汲也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曹朋居然和庞季同席而坐,而且还侃侃而谈?
这要是传扬出去,那还了得吗!
看曹朋的目光,明显有些不一样。
王猛突然过去,一把搂住了曹朋的脖子,“你这孩子,可真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跟谁学的?你知不知道,那庞季是什么人?如果你刚才惹怒了他,他杀你,比杀鸡都容易百倍。”
“伯伯,若庞元安那么容易发怒,他也不配做那鹿门二庞了。”
王猛闻听,不由得哑然失笑。
乍听曹朋这话有点狂,可细一想又觉得有道理。
名士!
什么是名士?
那不仅仅是要有渊博的学识,要有超出寻常的眼界,还要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气度和风范。
这养气的功夫,是名士的必修课程。
真正的名士,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若是随意动怒,不过是寻常士子,哪怕本事再大,也做不得大事。
鹿门二庞,又岂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五个人围坐火塘子边上,屋外的寒风,也变得不甚狂野。
曹朋真的是累了!
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他想好好睡一觉。
可刚才和庞季司马徽等人的刹那交锋,却让他兴奋不已。大脑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以至于在张氏怀里,却久久无法入睡。
风止息了,雪也停了!
就在曹朋迷迷糊糊,有些困倦之意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车轮声响。
王猛警觉的站起身来,抬手就抄起铁叉。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曹汲也忍不住低声抱怨着,跟着王猛身后,来到屋外。
驿站小院里,听着一辆马车。
两个骑士在马上拱手,沉声道:“司马先生让我等前来,将此车赠于令郎代步。先生有言:若令郎闲暇时,可至襄阳檀溪。只需报先生名字,即能找到……先生还说:请诸位保重。”
王猛连忙道谢:“多谢元安先生,德操先生!”
骑士也不啰嗦,拨马就走。
看着停在院子里的马车,王猛和曹汲愣了半天。
“贤弟,恭喜你了。”
王猛率先清醒过来,笑道:“阿福有此见识,显然已得到元安先生认可,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曹汲则一脸呆滞,好半天才喃喃道:“这是给我的?”
“哈哈,不是给你的,是给阿福的!”
“阿福,是我儿子?”
曹汲这时候已经欢喜到极点,以至于连说话都有些疯癫起来。
张氏气得骂道:“若不是你儿子,还能谁的儿子。”
王猛也笑道:“我倒是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