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爽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心神不宁。她的父亲苗遇雨接到她的电话后,急三火四从谈判现场赶了回来。
见到苗爽劈头就是一句:“他们把你怎么了?”
“他们把我怎么了?”这是苗爽最难为情的一件事,也是苗爽一直不敢去回忆的一件事。
在那件事刚刚发生之后,因为还有仇人在,还有丫头生死未卜,加上何西不断地在和采涛的人打斗,现场非常紧张惊险,以至于后来何西昏迷不醒,这些都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可是,等她把昏迷不行的何西送到家,把丫头送到医院,一切事情都过了,她清醒过来之后,羞愤之极的她便又只想着“自尽了事”了。
这三年来,因为她自己的漂亮,因为她有一个厉害父亲,她在越秀中学一直是个高傲的公主,她甚至都没正眼看过,从她身边走过的每个男生。
可是,越是高傲高端的人,丢起人来也越彻底,自己这十几年来,没解禁的身体,却被几个混混看了个仔细。更关键的是,自己竟然眼巴巴地,甚至亲口出言要求的,看着何西那个王八蛋,把那丑东西插进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那一幕,苗爽浑身都哆嗦起来,丢死人了!我这事怎么能对得起父亲?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更让苗爽不安的是,就在回来的路上,自己竟然给何西那个坏蛋擦脸,还那么轻柔地跟他说话,我这是怎么了?我难道喜欢上他了?就他?也配!
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不配,可是你自己呢?都跟人家那样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配?
她幽幽一声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眩然欲滴。
刚才父亲看到自己,紧张地不行,连问他们把我怎么了?我怎么说得出口?父亲见自己不说,就去了公安局,等到了公安局,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以父亲的那个脾气,要是知道何西把自己怎么着了,还不得整死他啊?
想到这里,苗爽突然紧张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怎么竟然担心起他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何西,两个人在走廊的拐角里,被人流挤在了一起,两个人面对面,身体对身体,那次苗爽分明感受到了,他的下面有个东西很硬的顶着自己。
虽然她是个女孩,岁数也不大,但是,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那之后,她就恨上了何西,怎么看,怎么觉得何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灰狼,可是,偏偏大灰狼竟然成为表妹丫头离不开的人,她就非常着急,越发恨上了何西,想尽各种办法干预表妹,不让她跟何西单独在一起。
但是,丫头实在太不懂事,偏要跟何西搅合在一起,两个人一对儿走在前边,时而低语、时而轻笑,眉来眼去,别有滋味,这让苗爽十分恼火,更让她气愤的是,何西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当着丫头的面,跟自己动手动脚。
她明白这是何西想要赶自己走,于是,她就偏偏忍着脾气跟他耗着。
谁知道,本来以为水火不能相容的两个人,竟然被上天硬是安排在一起,发生了那种故事。
这是上帝对我所犯错误的报复,我的命啊。
何西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苗爽眼横秋水,眉如远山,托着香腮,幽幽出神,好可怜人。
何西见了苗爽也不自在,他极力地回避着提及跟那个事有关的话题,他讷讷地问道:“丫头怎么样了?”
但是,苗爽并没有接茬,而是用那双摄人心魄的俊眼,定定地看着何西,那一看之下,包含了太多的内容,有委屈、有伤心、有担忧,还有一种情愫,何西能看出来,因为苗爽掩饰不住。
苗爽终于说话了,但是,她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我爸回来了。”
何西有点没弄明白:“你爸回来了,怎么了?”潜台词是,你爸回来跟我啥关系?
苗爽脸慢慢地红了,明明很简单的事,她却说不出来,因为,这个涉及两个人那个事。
她低着头,手里反复摆弄那个手机,也不好意思抬头看何西,憋了半天,终于期期艾艾地说道:“他在追查,那件事。”
何西长出一口气:“那就对了,这个事就该追查到底,他们太害人了。”
苗爽不明白,那么鬼道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脑瓜子这么短路?
她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是说,他、他,他那个什么,他要是,知道,知道那个什么,是你,把我,那个什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我担心,他会那个什么,对你不利。”
何西终于听明白了,淡淡地说了句:“哦,是这么回事。”
听到何西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苗爽抬起头来看着他,想看他是什么态度,她不知道何西会是什么态度,他是想把这事推得一干二净?还是痛哭流涕,请求自己的原谅?
何西却什么都没说,就坐下了。
苗爽眼睁睁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下文了,等了半分钟,苗爽终于忍不住:“怎么办?”
何西眼睛一瞪:“什么怎么办?你说让我怎么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