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徐应的眼眶上。
“我知道!我知道!”徐应的一位亲卫终于在苏文如此冷酷的手段之下崩溃了,连声哭喊道:“别打了,我知道!”
苏文闻言,终于停止了对驸马爷的殴打,慢慢站起身来,对着说话那人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看起来这里面总算还是有一个忠于自家主子的,带我去吧。”
徐应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地上,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一口鲜血,根本什么也阻止不了。
直到此时,陆三娇才慢步走到了驸马爷的身前,蹲下身子,问道:“驸马爷,你没事吧?”
徐应的眼前一片鲜红,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但他还是在耳畔剧烈的轰鸣声中听出了陆三娇的声音,于是他虚弱地比了个口型,似乎在说:“他想要杀了我……”
陆三娇微笑颔首,轻声道:“噢,没错,他的确是想要杀了你。”
顿了顿,陆三娇复又补充道:“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希望你会将其牢记在心中,另外,我还希望你能够记得……”
“是我准许他这么做的。”
说完这句话,陆三娇站了起来,并没有跟着苏文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在徐应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之前那位拦在苏文身前的翰林,只能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既不敢阻拦苏文的脚步,亦不敢上前救治驸马爷的伤情。
如果他真的有那番胆量的话,或许早在片刻之前,他就应该拦下苏文那突袭而至的拳头,可惜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便在苏文爆掠而起的同时,陆三娇也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最好的选择,便是逃离翼城,逃离卫国,徐家一日不倒,恐怕他便再也不能回来。
而于另外一边,苏文终于在徐应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徐家花苑的地牢之前,他低头看着那幽深无尽的石阶,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冷月剑。
拾阶而下,苏文以自身才气作为火把,将整个地牢映照得一片通亮,然后他看到了那个满身横肉,正一脸错愕的牢头儿。
苏文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沉住了气,开口问道:“驸马爷让我来问问,那个方小乐情况怎么样了?”
牢头儿只是一个小小的文生而已,见得苏文身上的才气色泽,正有些惶恐地准备行礼,却在苏文的这番问话下愣住了。
“方小乐?今天早些时候不是已经向驸马爷禀报过了吗?”
苏文满脸平静,摆摆手道:“驸马爷想要再确定一下。”
“是!是!”牢头儿根本不疑有诈,毕竟他又哪里能够想到,竟然有人能胆大包天到硬闯徐府,甚至将驸马爷也打成了重伤?
所以他立刻堆起了一脸谄媚的笑容,低声道:“那方小乐实在是嘴硬,我已经在他身上施尽了手段,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昨天眼看驸马爷给的时限已经快到了,所以我一时失手不小心用刑重了一些,结果那小子没能挺得住……”
苏文突然低下了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牢头儿有些吃不准这位大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锭,笑着说道:“请大人一定为我在驸马爷身前美言几句,我可真是已经尽力了,都是那小子自己不争气,你说这事儿弄得……”
苏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终于开了口:“人在哪里?”
牢头儿举着金锭的手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自作主张地将金锭塞进了苏文的怀中,这才低声回答道:“还没来得及掩埋,我就是想着万一驸马爷要差人来看呢?您不妨去查验一下,我可真不是没出力啊!”
说着,牢头儿就像是表功一般,赶紧一溜儿小跑将苏文带到了一座矮小的牢房之前,指着里面那具被布单轻轻盖住的尸体,讨好地说道:“喏,那就是了,不过我怕会污了大人的眼睛,要是让您觉得不舒服可就不好了。”
苏文没有应声,只是慢慢走到了那小小的尸体之前,浑身发颤地掀开了布单。
映入苏文眼帘的,是一具千疮百孔,如同人彘一般的尸体。
两行清泪,自苏文眼中悄然滑落,滴在了方小乐那死不瞑目的脸庞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