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大魔潮,持续了四天四夜,依然没有停息,藏身野猪人辎重队的钱无忧,被猪无能一路精心护卫,安安稳稳地进入了西平连营授予的任务目标地,吉祥峰辎重营。
逆着魔潮的罡风,扛着原木的杜向阳,站上了低矮的吉祥峰,他环顾四通八达的纵横谷地,一时间只感觉荒谬之极。
他这个吉祥峰辎重营的监工,不但真的到了吉祥峰上,还亲身参与了辎重营的建设!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这辎重营的归属,居然是该死的野猪人,可令人讽刺的,却偏偏是所有的辎重和苦役,都来自于五行大帝国。
叹息声中,杜向阳栽下了手臂粗细的栎木圆柱,连续几日在魔潮中的艰难行军,大大淬炼了他的体制,甚至连一向难以感应的元素之力,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杜向阳想起了钱无忧的命令,那位行为古怪的骑士领主,居然主动舍弃了车架,并命令所有的兵士,都真正加入了苦役营,一同参与辛苦劳作。
一开始,只被杜向阳当成是联络叛变的天真举动,如今却早早展示出了它的实效——顶着恐怖的魔%潮淬炼身体,居然大有助益。
而被杜向阳关注的钱无忧,此刻却站在风口的位置,仔细聆听远处军营中不时飘来的战报信息。
这几天里,钱无忧也算大开了眼界——月见之力的鸟瞰视角下,五行大帝国剩余的五路兵马,可谓是丑态频出。脸面丢尽。
第一路军的杜如柏部。干脆就压着野猪泽的线。来了个原地驻扎,一动不动;
第二路军的周若杉部,在攻陷无人防守的大王庄废墟后,就放慢了速度,走着蛇形路线,向乌罗斯挪移起来;
第四路军的韩虎部,占领卢龙城废墟后,干脆一路向西。在几乎靠上了周若杉部后,才以平行盟军的姿态,开始向北挪移;
第五路军的张泰来和李松明部,虽然很干脆地冲进了野猪泽,但他们却更干脆地迷路了,两位法爷大人,领着大军,顶着魔潮的威势,在泥泞沼泽中绕起了圈;
至于最倒霉的第六路军,眼下正沿着野猪江逆流而上。他们没有遇到一个野猪人勇士,但却被冷酷的严寒和补给全无的现实。折磨的步履维艰。
不断从风中传来的野猪人嚎叫,却让钱无忧得知,老野猪早已布好了口袋,就等周若杉领军钻入了,当然,胆小的韩虎,也许会一并钻入这死亡口袋也说不定。
但现在,钱无忧却不关心友军的情况,也不关心老野猪的对策,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净坛之冢的异常情况。
可是现在,大魔潮已经如期来临,但净坛之冢方面,却偏偏毫无动静。
难道是历史发生改变了?
还是游戏中,被野猪人宣扬的天命之赐,干脆就是造假不成?
钱无忧猛然想到了野猪人惯用的吹牛伎俩,不由寒意入体,猛然哆嗦了一下,可就在这时,风中却飘来了一声悠扬的报喜声。
“报!天降祥瑞,净坛之冢被五色霞光笼罩……”
钱无忧的精神顿时高涨起来,但报喜声却渐渐低落了下去,显然传令兵已经冲入了中军大帐。
没有听错,确实是五色霞光!
钱无忧当即丢下手中的原木,他转身就从营地监工匹格刘的身边跑了过去,没过多久,木兰、卫铃兰、胡言、小约翰就被召集了起来。
五个人随即按照计划,开始置换装束,他们摇身一变,就成了科布多大荒原的贵族子弟和贴身侍从。
穿着一身大红色绸缎镶金长袍的胡言,手中提着一柄翠玉法杖,脑袋上顶着五彩缤纷的花羽锦冠,再配上面颊上微光闪闪的英勇战纹,活脱脱就是一个典型的荒原萨满了。
可是胡言并不满意,因为他的十根手指上,一连带了八枚宝钻,眼见手指无法并拢,狐狸举手道:“领主大人,这打扮,也太像暴发户了,你见过这么奢侈的萨满祭司吗?”
“五行士族的遗物中,也就只有这些玩意充数了,没关系,反正能唬人就成,至于你,你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胡言一脸苦笑,算是应下了这夸张的装扮。
而一旁的钱无忧、木兰和小约翰,则都穿上了重甲,悉心调配的元素药水,更是在脸上留下了清晰整洁的英勇战纹,甚至就连戴着大兜帽的卫铃兰,也都被抹了个花猫脸。
“领主大人,我……我……”卫铃兰因为上次被装入木笼的遭遇,显得有些不自信。
“别怕,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还未出师的蹩脚萨满学徒,犯了错才是正常。”钱无忧捏了捏卫铃兰的脸蛋,本就乱七八糟的蛮荒战纹,直接乱了套。
小牧师一脸通红地站在那里,只感觉手足无措,即便是元素药水的花纹,也无法掩饰她的窘迫情绪。
“出发!”钱无忧扬起手,指向了营地之外。
胡言大萨满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而在他身后的,则是三个追随者和一个小学徒,在走出辎重营大门的时候,守卫的野猪人卫兵,愣了半天,直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