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城外,旌旗招展,连营遍地。+◆頂+◆点+◆小+◆说,
即便北风呼啸,五行大帝国的精锐士卒,依然长途跋涉,云集北地,而东宁城下的集结地,就汇聚着韩国之地的八成兵丁,以及跨海而来的各路勇士。
正兵、辅兵、辎重兵,从正规军团到三线的民夫劳役,东宁城这里,足足集结了快有十万人的庞大部队。
人声鼎沸的军营中,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色。
但几个异样的点缀,却破坏了和谐的景色。
肩上挎着大卷麻绳的李破军,满身尘土,他身后跟着十多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兵丁,这些人迈着沉重的脚步,横穿军营,想要返回自己的营地。
“哟,这不是李破军骑士吗?是又出去帮人扎营了吧?嘿,果然又混到饭了!”
嘲讽声顺风而来,但李破军却早已麻木,他大步向前,只想早点走过东宁城地方军的驻地,可是他这边的脚步一快,身后的士兵,却跟不上了。
啊!
惊呼声中,一个骨瘦如柴的士兵,摔倒在地,瓷碗哗啦一声,四分五裂,里边的米汤,更是洒了满地。
“小四!”几个士兵搀扶起了战友,可是被搀扶的人,却抱着摔碎的瓷碗,哇哇大哭了起来。
风中再次涌来了嘲讽声:“哈哈,碗碎了,饭没了!这情景,还真是可悲呢,看的连我都心酸了!不过地上还有几粒米,捡起来的话,兴许还能吃呢!”
那叫小四的士兵。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他手忙脚乱地用手扫着米汤,把已经明显裹上泥浆的米粒,努力地往破碗里收。
李破军见到如此一幕,双拳不由骤然握紧,可是胸腹中的怒火,却无从发泄,毕竟他只是一个封地骑士,能力有限。
作为大帝国敕封的封地骑士。李破军本该有不俗的俸禄,可惜从军部到地方,再到雷霆军团的内部,层层克扣之下,俸禄也就所剩无几了。
而在军需官的刁难下,李破军能到手的钱款,也就勉强糊口。
士族骑士都是如此的境遇,普通士兵的情况,自然可想而知。
叹气声中,李破军转过身。将揣在怀里,准备当晚饭的一只馒头。塞入了泪流满面的小四手中,这个年纪最小的兵,家里有四口人要养,负担极重。
“谢谢骑士大人!”又瘦又小的小四,带着惊喜的表情,连连行礼。
李破军听到士兵的感激,只是叹气,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欢欣,唯有满心的凄凉,凄凉他的士兵,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心灵的折磨,让李破军倍感迷茫,他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原则,审视自己的现状,但却找不到答案,信心虽然早已动摇,但习惯性的东西,却总难改变。
李破军知道,就算他想要朝东宁士族靠拢,也是白费力气。
能够变通的法子,李破军全都实践过了,如今,他能够寄于希望的,只能是战胜野猪人,夺回黑风山内的封地,如此,他和他的部属,才能找到真正的活路。
穿过一片片富有朝气的军营,远处的高地上,终于出现了家的影子。
没错,军营就是家,无根者的最后家园!
可这李破军想要拥抱的,内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此刻却大敞着门,营寨四周的木栅栏,也歪七扭八地倒伏了一片,好似刚刚遭遇过敌军的袭击。
李破军当时就抛下了肩上的麻绳卷,他大吼了一声,就冲进了营地,而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瞪着通红的眼睛,快步追了上去。
营地狼藉遍地,横七竖八倒着的伤兵,正在发出虚弱的呜咽声,整个营地里,竟见不到一个站着的人。
李破军没有理会受伤的士卒,他一路狂奔,跑向了马厩。
可是空荡荡的马厩里,根本见不到马影,他心爱的黑纹战马,舍不得卖掉的魔兽战驹,竟被人抢走了。
李破军只是愣了数秒之后,就狂奔向了自己的大帐,那被撕得满是破布条的军帐,在风中凌乱起舞,可是冲入其中的骑士,却很快就发出了狂怒的吼声。
保存在军帐中的精良甲胄,被李破军视为生命的甲胄,也同样消失无踪了!
“谁?是谁干的?”李破军冲出了帐篷,扭曲的面色中,尽是愤怒的影子。
士兵们的战马和甲胄,早就被拿去换了粮食,唯有李破军,将这些沙场建功的基石,保存了下来,可是现在,他视做东山再起的基石,竟被人完全粉碎了。
“是……是通韩兵团的张猛张大人!”地上爬起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士兵,小声讲道。
“混账玩意!”李破军勃然大怒,可他找遍了营地,竟没有弄到一柄金属武器。
李破军正在踌躇之间,刚刚说话的士兵,又凑了过来:“张大人说了,您的甲胄和兵器,就当是他的战马租借费了,他还说……还说……”
“说什么?”李破军的血气也上来了,两眼瞪得通红。
“张猛张大人说,您要是不服,自可以找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