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大队室里,贾平和王安都来了。村委包括各小队的生产队长也都来了。发酒做记录,王银树主持,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开始,王安推让贾平先说,贾平要他说,他就一项项的说着,说到木板,王安说了个六百。
贾平却说,“那么长那么宽那么厚的木板,都十公分厚,最少也得值一千块,集上都买不到,我不是和你去买来吗?”
“那就一千块,”王银树说着看王安。
王安点头,他又说:“六辆小车和二十个灰兜子,还有筛、模板等是咱俩买得,王森给的钱,给了八百块,不够,我还垫上了三十多块钱,中午吃的饭还是我支得,都有单据。”
贾平点头。
王安又问:“前年,咱在王森的新屋里存了八十多吨水泥,咱俩说好让二审子保管着给她开工资,付房租,二叔没让,现在都这样了,咱是不是也给她作个价?”
“该怎样就怎样,”贾平说。
“一天给二审子开两块钱,房租说好一月六十元,你看?”王安问。
“行,”贾平点头说。“一共是放了一年半,”王安说。
发酒给他算着,总共是四千五百六十元整,他给两人看着,贾平看着,默默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王安浏览了一遍也签字按了手印。
王银树看着这白纸黑字,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有别的想法,他要让两个人承认王森有份,彻底的救王森,这个想法他谁也没透漏过,他要试试。
于是,他说:“今天咱村委的包括各生产队的小队长都在,大家做个证,我可以明说,王森当初组建施工队时,他先找的我,要和我插伙,要我给他照应着,找干活的优先考虑村里家庭困难的,他是一片好心呢,他说自己挣多挣少无所谓,活找谁也是干,为什么不把这好处给村里?当时,由于志浩要结婚,家里老人又病着,我也没顾得上。还有一次是在王舒那里,王森又说起这事来,商量的意思由金光、志浩和鹏程领着干,我管帐和购料,起初就这么定了,可是过了年,金光去了油田,志浩不愿意干,王舒和我说村里正在搞村规划,事情多就不要参与施工队的事了,主要还是怕耽误村里的工作,影响不好,就和王森说算了,正好你们俩给王森做门窗,又不要工钱,也想让王森给你们找点活干。你们不要工钱王森过意不去,就正好让你们俩领着干,是不是这样啊?”
王安应着,贾平也低着头点头。
“哪能说没王森的份吗?”王银树问。
“我一直坚持有二叔的份,开始,二叔怕承担责任,不要说有他的份,到了检察院不说实话不行,我就是说了。他们也相信了,最后去又逼我,往死里逼我,给我上刑,才逼得我跳了楼,就是死我也不冤枉二叔,”王安说。
王银树又看贾平,好半天,贾平才低低地说:“说二爷有份不行啊,检察院不让,”说完,脸色蜡黄,浑身还哆嗦,递给他颗烟都接不住,那神情,心里明显的有鬼。
“那你实说有王森的份吗?”贾平深深的吸了口烟,点了下头。
“那好,这是你舅写得份证明,你看看,属实呢,你就签个字按个手印,觉得不属实呢就别签,”王银树说着把王安写的那份材料递给他,贾平哆嗦着手接过来看着,他看的很慢,也许是被烟熏的,不是眯起眼睛,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贾平也不时偷看屋里所有的人,烟烧着手了,他猛地一抖擞扔掉烟蒂,看着所有的人慢慢的拿起笔,又慢慢放下;又慢慢拿起笔,扫了王银树一眼,很不情愿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作为见证人,屋里的人也都签字画押……
王舒看着,嘴里不由自主的嘟囔着四千五百六十元,脸色舒展开了,他显然很是满意,长舒了一口气和王银树说:“这样就好了,他两个都认可了,又有这么多人作证,检察院不认也得认了,四千多块钱呢,去了三分之一,剩下还不到八千块,这对王森很有利。”
“是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平想狡赖也不行,看他的样子很不情愿,咱估计的没错,问题就在他身上,王安的决心很大,他说不怕再被检察院逮去,就是死在检察院也不再妥协,反正已经这样了,”王银树说。
“只要他有这个决心就行,就是贾平翻悔也没关系。还得麻烦你一趟,尽快把这证词交上去,要多复印几份,原件不能给他们,咱得留着,以防他们毁掉。”王银树应着说:“明天我和发酒去……”
王银树回家后,王舒去跟春梅说,一家人很高兴,好像受难的亲人马上就要回来似的。春梅把五百块钱给了王舒,王舒拿着了。
春梅说:“钱该花就花,这样的事人家能帮咱跑腿就是大恩了,这么冷的天,不能委屈了人家。”
王舒应着,他嘱咐着娘四个,啥也别出去说,人言可畏……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晌午就回来了。两个人先来到了王舒家里说把材料给他们后,他们很吃惊,光看我们,看完材料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问这材料是怎来的,我们以村委的名义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