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看着两个人。
“王安,你最好老实点,你知道这是在哪儿!”马玉成恐吓他。
他不以为然,依旧傻笑着说:“知道,这是在阎王殿,说不定啥时这条小命就没了。我就纳闷了,你们到底想知道啥,说没他的份你们打我,说有他的份你们还打我,三番五次的,你们到底让我怎么样?”他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凭力气挣钱,一不偷二不抢,挣的是血汗钱,你们凭什么没收我的钱,你们是抢劫的,拦道的?抢劫拦道的也比你们强,抢劫拦道的只劫财,不要命,不打人,你们呢,财也抢,命也要。你们说说,我就想不明白,我凭血汗挣的钱,我给谁不给谁和你们有啥关系。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的钱我还没支配权了。”
“你别横,是你得钱不假,你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送给王森,王森是啥身份,他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以手中的权利给别人谋私利,接受别人的钱财就是受贿,是受贿就是犯罪,犯罪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明白吗?”马玉成针锋相对。
“这些我不懂,你们也别和我说,我要证明的是王森分得的钱是他应该得到的,施工队是他一手组建的,活是他找得,施工队的架杆、木板等都是他的,他找我和贾平不过是给他领着干活,人家算我和贾平的份只能说他仗义,再说明白点,我和贾平不过是干活的,真正的工头是他,村里人都知道,不信你们去村里随便找个人问问,”王安说。
“那以前审你为啥前后说得不一样呢?”马玉成问他。
“你们光打我,打得我受不了了,我就乱说,只要不挨打就行,”王安低声说。
马玉成笑了,“我们打你了吗,对你的强制措施是为了让你说实话,而不是让你胡说,你这个人该打,审了这么多案子,还没遇上和你一样的人呢,没有一点立场。我问你,既然你说他是工头,他为何啥也不管呢,是对你们俩很信任呢,还是你在说谎?”
“你们这么聪明的人怎说起糊涂话了,这个事能明开吗,名开不对他有影响了,何况上面还有文件不允许,白凡的施工队也是找人给他领着干活,也没有名开,不过谁都明白。再说他的大儿子鹏程也在跟着干活,实际上是监督,工地上啥情况他不了解?还用再说别的,”王安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唯唯诺诺,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来真是受审审出经验来了。
马玉成和赵志和低声交换了下意见,最后让他在供词上签字按手印后,临出门,赵志和回头指着他,“你还有事没说,别嚣张,等一会儿我来收拾你。”
王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说真的,他最害怕这个赵志和了,打人很狠,遭受那样的毒打还不如死了好,他想不开了,像一蹲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他的小青年对他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和他说一句话,拿杯子倒水,暖壶空着,看了他一眼就提壶去打水,反正热水器就在隔壁,用不了几分钟。
他提壶去打水了,打水回来,正看见王安爬上了桌子,窗户敞着,“你要干什么?”他扔了暖水瓶就去拦他,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抓住了王安的褂子,褂子撕烂了,王安跳了下去。
顿时,整个楼里都沸腾了,都知道犯罪嫌疑人跳楼了。
肖萍他们四个正在一起凑情况,听到叫喊声忙奔出来,接着又往楼下跑,摔在地上的王安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幸亏是晚上,围看的人不多,他们一时乱了方寸,还是肖萍有经验,她吩咐先看好现场,叫上他们三个上楼商量。
马玉成埋怨赵志和不该恐吓他,看他今晚就神情异常。
“啥也别说了,说啥也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得赶紧想个对策,”相中华说。
“这个事我们四个都有责任,谁也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个责任是重大的,我们担不起,只有委屈王森了,事情由他出,责任得有他负……”肖萍说。
两个小时后,他们统一了意见,给王安扣上了“畏罪自杀”的帽子。
肖萍吩咐,“相中华赶紧打‘120’,别管死活,先把他送到医院再说。”
相中华答应着出去了。
“马玉成,你不是和贾平的叔很熟吗,让他赶快来做做贾平的工作,马上改口供,一口咬定没有王森的份,今晚必须把供词拿下来,我现在就去跟检察长汇报,争取明天早晨把逮捕令签了”马玉成应着,和赵志和去找贾平的叔。
救护车来时,王安已经在地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围看得人纷纷指责检察院的人不是东西,犯罪嫌疑人也是人啊,人命关天,这么长时间竟没有管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不惯,把检查院门口的牌子摘下来砸烂了,并砸了传达室,吓得看门的老头跑没了踪影,场面失控,愤怒的人群冲击检察院,警车来后才一哄而散。
检察长办公室里,肖萍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肖萍坚持今晚没有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只是找他核实了一下,他是畏罪自杀。
“他有啥罪呀,是杀人、放火、强奸,还是反革命分子?他不就是个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