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掉出个纸卷来,忙打开来,真是存款折,三张,三千的一张是她今年卖棉花的钱,五千的一张去年就见过,四千五的一张是她头次见,拿着存款折,她手有点抖,心里烦气的自言自语,真是老糊涂了,把俺卖棉花的钱放进来算个啥,让人家逮着能说清吗,不能放这儿了,最好转移出去,她神情紧张的重新卷好,在屋里转圈开了,藏到哪里安全呢/
屋里是不能放了,他在院子的山楂树下挖了个深坑,用块大的塑料布封得严严实实,恐怕狗刨出来。埋了一半踩实后,倒上了半碗柴油,又填土踏实,在树下浇上些水。以切做好后,都凌晨三点了,她没有一点睡意,光想,想得头疼就骂丈夫,真是又恨又气,你说孩子们都在成人的时候,正用的着你的时候,你糟的和酱一样,这可怎办呀,这几年怎这么顺序呢,大儿子的婚事觉得一家不宁,这是他上学去了,在家哪一天消停过,不是打就是闹,和他一块结婚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们还没动静,小君偷着和她说,他根本不理俺。你说这是弄得啥事,没个好结果。
唉,如今又出了这事,她苦恼,拿不开舵了,想不开了,还不如死了消停,她就进里屋翻出绳子往梁上打。
就在这时,有敲门声,谁这么早来了呢?她想着,赶忙把绳子扔一边,会不会是抄家地呢,这该死的狗怎不咬呢,她匆忙在在屋里扫视,菜板子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匆忙搬起来出屋来,老黄狗摇着尾巴从门口向她跑过来,狗嘴里哼哼着,意思是让她快去开门,是家里人。
她还是不放心,把菜板子塞进柴禾堆里盖好,忙去开门。刚走到门口,还没问谁,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娘”,门外叫了声。
春梅应着,是二儿子回来了,她忙去开门,看锁着,忙又去拿钥匙,“你等着,”她说着匆忙进屋,哆嗦着手开开门,“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儿子,春梅惊喜的问。“娘,爹还没起来吗,”鹏祥进门就问。
春梅看着儿子,忍不住的流泪了。进了屋就和儿子说:“你爹出事了,被检察院抓去了,”于是,他就一五一十的和儿子说了。
鹏祥劝娘别急,“怨不得这几天我心神不宁,还老做恶梦。”
原来,从过年后,鹏祥自从回学校这两个多月来,老是牵挂家里。过年时,他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特别是爹,脸上虽然挂着笑,并不是舒心的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的叹息声不由自主的发出来,很绝望,很无奈的,就好像是头顶上压着一座大山,随时都可能压下来而无力躲开的那种绝望,话语少了,也很少凑人,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出神,有时候叫他吃饭,三声两声的听不见,走到他身边才猛地回过神来,饭吃得很少,一年上没喝酒,让他喝点他总是摇头。
看来爹遇上的这个坎不好过,他还从没见爹这样消沉过,让哥的婚事愁得?不至于吧,爹对哥的婚事早已经失望了,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因为哥上学前爹和哥说过,上学回来实在不行就离吧,现在不能离,怕嫂子闹,耽误了上学。
这事当然是瞒着嫂子的,不但瞒着她,而且还哄着她,因为哥去上学,嫂子像预感到什么,很不愿意。她能不明白吗?想闹又不敢,还得乖乖的听老人的听话,心里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忍着,不敢得罪公公婆婆,要不是公婆护着她,恐怕她早离开这个家了,讨好公公和婆婆是她的唯一救命草。哥哥却把她视为仇人,缠人的鬼……
爹在单位和宋昌和打仗的事,他听说了。爹总怕提起这事,为了避免尴尬和顾及爹的面子,他装不知道,他相信爹会处理好这事。在他走前的晚上,爹看上去很留恋他,嘱咐他学校要是不忙多回来趟,不要心疼路费,你遇事心里明白,你哥是指望不上了,他能顾过自己来就不错了,爹的神情再没又往日的骄横,他应着,只说了一句,凡事不能强求,退一步好些。爹像是有所思。
从小这还是爹第一次这样静静的听他说话,也是第一次接受他所说的话……
一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的上牙齿无缘无故的掉了。他看过解梦的书,梦见上牙齿掉,父凶;梦见下牙齿掉,母凶。
虽然他不信这些,但是想到父亲现在的处境,父亲所受的打击,那一定是他很难越过的坎,是他遇难的前兆。想到自己来时父亲嘱咐的话,他决定回家看看,一刻也不能等了,就连夜赶了回来。
他劝娘不要着急,急也没用。春梅从树下刨出存折给儿子看,“你看你爹,把家里的钱都藏了,我是从菜板子里找出来的。”
“还有吗?”春梅摇了摇头。
“这钱是?”
“这张是今年卖棉花的钱,这张去年我就见了,这张四千五的我不知道,”春梅和儿子说。
“不用藏,收好就行,就算是王安给的钱也是咱的正当收入,施工队本身就有咱的份,爹也真是,怕啥,又不犯法。”
儿子的话,春梅听着踏实,她放心了,把存款折夹在原来的本子里,锁进了抽屉。
鹏祥从包里拿出三沓钱说:“这是我的奖学金、做家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