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草原上奔驰,故乡越离越远。
一路上,鹏祥静静的望着车外,他小脸绷的紧紧地,一言不发,大眼里满是迷茫。
献之看着外甥,他心里很难过,多懂事的孩子啊,真难为他了。
他买来饭,鹏祥也没吃多少。他发现,外甥的眼里满含泪水,看来,他啥也明白。
下午三点多钟,火车吼叫着进了站。鹏祥背着书包跟外公走出了车站。
城市里,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条条宽阔的柏油路,来往飞驰的车辆,如潮般的人群,一闪一闪的红绿灯,真有点儿目不接暇,惊惶失措。
心中向往的城市原来是这样啊,他看啥都新鲜,城市的喧闹抹去了他心中的一些不快。
走在人海中,鹏祥跟着外公按信上的地址打听着,当城市灯火辉煌时,总算到了家。
秋梅看到叔和鹏祥来了,她那个高兴啊,忙迎进屋里,好吃的摆了一桌子。
“交通车很方便,十分钟一辆,怎不坐车来?在车站打个电话也行啊,信上不是有电话号码吗。让他叔去接你们,这么远走来,”秋梅快人快语。
小姨的饭店真大呀,鹏祥看着,二层的小楼宽敞明亮,装修豪华。
饭店里吃饭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几个穿蓝色服装的女孩端菜、拿酒,进进出出,一刻不停,整个饭店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秋梅和叔说着,“刚装修好的,花了好几万呢。”
看着闺女的生意很好,献之很高兴。
不过,他心里还有顾虑,要是再来一次运动,闺女恐怕有灭顶之灾啊。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盼盼领着鹏祥去洗澡了,鹏祥从小没洗过澡,洁白的浴室,漂亮的龙头,用手一拧,热乎乎的水就喷出来,真舒服,那散发着香味的洗发精,抹在头上香香的,洁白细腻的泡沫洗掉了,头上还散发着余香,躺在浴室盆里泡着,浑身那个舒服哟,一路的疲劳都冲洗掉了。
当他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小叔和外公正在说话,鹏祥忙过去叫叔。
会勤笑着看他说:“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长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就像出水芙蓉,愿不得你小姨光夸你呢。”
说得鹏祥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笑脸一红,真是面如桃花。
会勤笑着和秋梅说:“明天领他买几身好衣服。”
秋梅笑应着。
叫娟娟的女服务员端上菜来并和会勤说:“老板,有人找。”
会勤忙站起来笑着说:“叔,你们先吃吧,愿意吃啥就要,”说完他就匆匆下楼应酬去了。
娟娟又端上了几个好菜,还有酒、饮料。
献之忙说:“吃不了,别上了。”
娟娟笑着说:“老伯,老板和老板娘吩咐了,让我专门来伺候您,想吃什么和我说,您可是这里的贵客呢,”娟娟甜甜的笑着说。
看她长得很文静,很漂亮,很会说,献之就夸她,而她的注意力早上鹏祥身上去了,她看着鹏祥,给他倒着饮料笑着说:“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呢,不上细眼还真看不出来,”她嘻嘻的笑着,笑得鹏祥很不好意思,笑得他的小脸都红了。
女孩子伺候着,献之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这不和以前的大地主一样吗。娟娟看出他的不自在,就笑着说:“老伯伯,你慢慢吃,今天客人多,我下去忙了。”
“唉,”献之起身笑应着,临走,娟娟忍不住又看了鹏祥一眼就笑着下楼了。
盼盼不愿意了,她撅着个小嘴说:“外公,干吗让她走啊,谁给咱们倒水夹菜?”
“这么大了还让人喂,小懒虫,”献之和蔼的摸着外甥女的头说。
盼盼白了外公一眼说:“外公,你不懂,她这是工作,真老土。”
这时,小保姆抱着强强进来了,献之忙把外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看小保姆比鹏祥大不了多少,是个农村娃子。
鹏祥看她,她看鹏祥,羞的低下了头。
一块吃饭,这么好的菜,就是过年也吃不上,鹏祥大口小口的吃,吃了个肚儿圆,要不是小保姆在,他一定还能多吃些,最后,吃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吃了。
菜还剩了不少,娟娟上来打扫,他一股脑儿的倒在了泔水桶里。
心疼的鹏祥不得了,早知道这样,那根**腿他就吃了,他本来是留给小保姆的,小保姆却不感兴趣,看也不看。
献之更是心疼,他忙制止着娟娟,“这菜明早再吃,别倒了呀。”
“老伯伯,剩菜多着呢,没关系的,都这样,”娟娟笑着说,收拾干净后,还给他沏了壶好茶。
盼盼笑着说外公:“外公,你真是个老土,谁吃剩菜呀,猪才吃那。”
“这孩子,这么小就浪费,大了,怎过份日子,你书上怎说得?”献之很高兴,他想考考外甥。
“我知道,我知道,”盼盼大声说,可是,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