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祥常住在富贵家里也不是个事。
为此,王森和春梅愁得不得了,硬让儿子回来吧,就觉得对不住富贵一家,不管吧,又整天揪着个心光怕出事。
还是春梅想出个好主意,让他去妹妹那里住一阵子,回来就行了,富贵也许会死了心。
就这么办,谁送他去呢?
王森单位忙,脱不开身。
春梅没出过远门,再说家里这一摊子也离不开她。
那一天,献之正好来,王森就和老丈人说了。
献之正是为了外甥的是来的,他前几次来都没见上外甥的面,这次来,老伴说了,无论如何要把他带来玩一天,等到星期六,他就来了,听女婿这么说,献之觉得在理,就答应去送他。
其实,他早想到小女儿那儿去看看,小女儿能因祸得福,他总不想信,心中还怀有一丝不安,担心他们说不定在外捡破烂呢。
中午放了学,鹏祥没有回来。
白雪和外公说:“二哥好久不来家了,我叫他他都不回来,还说没这个家呢。”
春梅也说:“这个孩子很犟,自从他爹打他之后,在街上见我都躲,好像我不是他娘似的,我叫他,他扭头就跑,真让人寒心。听他奶奶说,他每天都去看他奶奶,做一会儿就走,时不时在他奶奶面前哭,问啥也不说,说也奇怪,他奶奶和我说,孙子扒在她面前哭阵子她感觉很好受,浑身出汗,病也减轻了许多,真是奇怪了。”
“从小我就看这孩子不寻常。”
王森却不认为他有啥异常的,啥呀,个毛孩子,懂个啥,他就是犟,越打还越不服。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在单位里,一百多口子人他都管的服服帖帖的,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孩子,真是气死他了。
“孩子吗,光打也不是个办法,想一想,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指出他的错,让他认识到错,你不打他他自己也能改,让他认识不到错,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改,像你这样管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孩子心里能服?孩子在人家不回来,我看和你们的管教不当很有关系,”献之动情的说。
说得女儿女婿哑口无言,陷入了沉思。
是啊,现在想想,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也没啥错呀,不听自己的话?看来是心情不好把火发在孩子身上了。
再就是和孩子的交流少,孩子们都怕自己,缺乏感情。
是啊,自己整天在外跑,两头不见太阳,顾不上家,和孩子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给孩子们的爱太少了,想着,他有些内疚,越想越觉得孩子没错,越想越觉得孩子们好。
特别是鹏祥,懂事,聪明,又很争脸,小学五年级了,年年给他挣张奖状,年年考第一,就是家里盖屋对他也没有多少影响,照样拿奖状,还能要求孩子什么,他简直想不出孩子有啥错了。
鹏祥没回来,春梅让白雪去叫他,就说姥爷来了。
白雪不一会儿回来了,说二哥和富贵叔去洼里拔棉柴了。
“你看看,在人家好好的,简直成了人家的儿子,”春梅笑着说。
等到晚上,鹏祥知道姥爷来了也不愿回家。
王洁娘催他,富贵也同意了,再加上王洁的劝,他才回家来。
进的门来,他看到爹的自行车后又缩回去了,在巷子里徘徊了很久,最终没有迈进家门,绷着个小脸回到了富贵家,问他啥也不说。
这段时间,王结对他很不好,总是爱理不理的,有时一天也不跟他说一句话,更不让他靠近自己。
王洁娘也是,对他冷眼相看,鹏祥很委屈,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怎惹着她们了。
因此,他的心情很坏。
有时他看到王洁无缘无故的哭,问她啥也不说。
有时偷着和他说:“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我该走了。”
王洁的话他似懂非懂,也隐约感觉到有些异样,特别是晚上,夜深人静时,他感到王洁总扒在他身上,使他亢奋,使他舒畅,又使他很累,像是在梦中,在一个银色的房子里,和王洁并排躺在洁白的床上,两人一丝不挂,许多异样的人围着他们,不知他们在自己身上检查什么,安装什么,好像身子被他们一点一点的拆开了,,也不知安装了什么,又组装起来,恍惚中,竟能听到王洁的呻吟声……
王洁每天晚上都偷着流泪,这是他最近发现的,因为,偷摸她的脸总能摸到一把泪水。
是的,王洁是在哭,因为娘都和她说了,她心急如焚,,娘给她用了很多土办法就是不管用,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就是不吃东西也觉得胀,有时她还感觉到有个东西在他肚子里动,她怕的要命,又担心被人看出来,她精神恍惚,怕别人的目光向她身上溜。
因此,她不敢出门,整天躲在家里。
她不恨鹏祥,因为不是他的错,她控制不了自己,她象木偶似的被人摆弄,特别是夜深时,在梦中,他模糊的记得有人割下了鹏祥的头……
两个孩子的异样富贵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