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农奴大部分时间要为领主劳动,一般七天里大概就要有三到四天,农忙时增加。
农忙时必须优先完成领主自营地的耕作义务,这就是所谓的劳役地租。此外,农奴还必须交纳各种捐税,如人头税。结婚税、死手捐即财产继承税、教会的什一税,农民使用领主的磨坊、烤面包坊也得交税。租税之外,还须缴纳各种贡物并服劳役,如献纳家禽、**蛋、酒及其他土特产品,杂役如修桥、筑路、砍柴、运输、盖房等等。
农奴是如此,或许这些罪民之后是罪有应得。可是,自由民就好很多吗?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也难怪辛洛斯一路行来,看到的农夫们,脸上总是一团麻木了。虽然开明些的领主——比如蝴蝶夫人会降低一些赋税,但是最多也就是如此了。
千年帝国,说起来无比的风光,但是无数劣习也同样持续了千年。就算有些东西明知道是错的,可是你又能如何?作为一名既得利益者,能做的只能是维持自己的立场,如果没有舍身取义的勇气,最好不要去跨越雷池。
哪怕它是错误的。
但是辛洛斯不管,他很不爽。不管梵卓的财政总管如何寻死觅活,他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梵卓家族只有两个成年族人,两个继承人,除了巴西尔——现在是路易了,他不用向任何人负责。出生在一个农业税为零的国度,虽然他答应了克莱斯,原本的土地只是降低了一成的税。但是大意之下的克莱斯,却没有想到,领主竟然会想出这样的点子,竟然将新开垦出来的田地,降低到了三成。我的天啊,三成......
克莱斯当时就晕倒了。
两个世界人的思想差异,顿时就显现出来了。虽然几个月前的开放森林,遭到手下们的抵制就可以看出不少来了。
土地,是领主的。包括其上的所有河流,森林,动物,全都是领主的。谁动了这些,就是动了领主的利益。作为领主的手下,他们自然就会抵制这些行为。哪怕这些行为本身,是出于领主的授意。
如果说先前开放森林,还可以勉强归为领主仁慈之下的无奈之举,手下们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现在放任那些领民去开垦领主的土地,尤其是最后一条,十年之后还要再给他们一部分土地,他们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土地才是一切的根本,不管是骑士的铠甲,还是教会的牺牲,都来自土地。哪怕是放在那里不管,土地仍然是属于领主的。但是现在领主将土地交给了农夫们,哪怕只是租,封臣们仍然极大的不乐意。
他们或许不明白,主动耕作和被动耕作,两者相差的效率有多恐怖。而且,如果有了那样东西的话,就算是三成.......更何况,比起农业税那些渣渣,商税才永远是大头啊。都柏林能那么繁荣,除了蝴蝶夫人的手腕,还不是因为它有一个很好的港口?
在辛洛斯的强力压制下,这个法令还是强行通过了。只是大家都不是很看好这个法令,尤其是可怜的财政总管。要不是后来青花瓷和香水的出现,通过希伯来人的路子卖了出去,及时的填掉了财政赤字,他可真的是想把自己吊死在绞刑架上了。
当初他已经将一切安排的很好了,如果按照他的计划,他有信心,在二十年之内,将德斯蒙德展的和都柏林一样繁荣。可惜,他的领主是个不听人话的。
愚蠢的歪果仁,中原人的智慧,你们又怎么能懂。契约的最后一条,才是契约的精髓所在啊。
本来想亲自主持的领主因为战争的缘故离开了,但是命令却被封臣们忠实的执行了下去,哪怕他们心中多么的不愿意。
而这一切,都和乌尔雷德没有关系。农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整洁一些,他的心咚咚咚跳的飞快,比刚才还要紧张。
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德斯蒙德城堡的大门。在里面,城堡中的大人们,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