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畅谈,罗丰将与域外天魔有关的消息,包括血渊之死,灵根魔变,龙脉遗失,地膜破碎,统统告知了月湖真人。
可惜都没有明确的证据,甚至连这几件事之间是否存在联系也无法证明,但严重性已是不言而喻,哪怕以月湖真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聆听时也不由得收起慵懒的姿态,正色以对。
至于罗丰自身的奇遇,月湖真人没有询问半分,仿佛毫不关心,事后她则是将所有事情揽过,告诉罗丰不必再插手此事,只专注在修行上即可,此事她会与宗门的几位天君商量,掩去他的痕迹。
罗丰知晓这是对他的保护,晋级天人只有拥有了干涉的资格,但在这种连极道强者都会陨落的凶险中,他的实力仍不够看,若被人注意到,很难保证自身安全,真正想要插手,至少得有面对极道强者的追杀,仍能保住性命的程度。
不过将长久以来藏在心中的秘密向他人道出后,令罗丰觉得身心都轻松不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诸位大能操劳吧。
离开月湖小榭前,罗丰提出要将造化残玉归还,因为现在的他并不需要争分夺秒的修炼,对于天人修士,气运的作用将大幅降低,必要时也可以用《大自在截运妙法》上的术法临时应对,毕竟证了截运大道,已能如臂使指的运用,与其继续留在他的身上,倒不如转交给更需要的弟子。
然而,月湖真人却是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反而叮嘱罗丰一定要带在身上,不要轻易送给别人,更用严肃的语气说,之前占算过罗丰的未来,发现此物迟早有派上大用场的时候,因此最好做到物不离身。
既是如此,罗丰便不坚持,一番感谢后,离开了月湖小榭。
六道宗的弟子一旦晋级天人,门中赐予的福利不少,比如可以自选洞天福地,开辟山门,收徒立业,也可以从宗门掌握的中千世界里挑选一个,前去传道,开辟宗门分支,自立为支脉掌门。
对于开辟山门罗丰没有兴趣,悬命峰住得久了,已不再是寄身之所,虽然算不得洞天福地,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他也不稀罕靠那些灵脉之气加快修行。
“不过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确实有些不妥,免不了会有其他弟子想拜入门下,这种麻烦事能避则避。”
罗丰自认不是那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性格,人际交往是他的弱项,十多年来认识的朋友也就十指之数,还全是因为种种际遇才相互认识的,没有一个是特意结交而来。
他遁形至悬命峰的上空,伸出五指一抓,雄厚法力凝聚一只大手,将整座倒扣的山峰抓住,轻而易举的拔地而起,连带最下面的狗尾草。
这等浩大的工程,却没有惊起半分动静,既没有地动山摇,也没有风啸雷吼,平静得就像罗丰根本没在拔山,而是五指捏螺一般。
悬命峰的禁制没有被触发,因为罗丰催动了截运大道的力量,将整座山峰视为一个个体,并不是强行剥离,而是带着禁制一起搬家。于禁制而言,不曾有外敌入侵,自然不会激发——说到底这些禁制就不是为了对付天人修士才布置的。
罗丰以法力携着整座山峰和一根狗尾草,梭空数十里,离开了玄冥谷,并朝岁寒苑方向飞去,却是决定要跟山子熏做个邻居。
不过考虑到山子熏不喜外人骚扰的性格,他没有离得太近,隔了十里路就将悬命峰放下,狗尾草扎入土中,山峰压在其上,同样安静得没有半分声响,举重若轻,不过如此。
罗丰落在山峰上,想了想,觉得哪怕不是为了门面,光是保护*,也不能再保留原来的禁制,这东西对付肉身境弟子马马虎虎,对上天人修士形同于无。
于是他随手一抓,将诸般禁制破去,接着拿出无天魔罗令旗,打算以此为媒介来布阵——当然不是无天摩罗鬼煞大阵,这阵法已经跟不上罗丰修行的脚步了。
在此之前,他先召出令旗上的器灵魔罗王,打算放其自由,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反正这位曾经以身体为他挡过不少灾劫的魔头,已经失去价值了,下次罗丰若再遇上需要挡招的危险,魔罗王根本无力发挥肉盾的作用,稍稍一碰,就要灰飞烟灭。
只是这一回,那魔罗王却是吸取了前几回的教训,罗丰明明已放开了禁制,它却没有出来,依旧躲在里面。
“哼,还想让本尊帮你挡招吗?做梦!本尊完全可以等你被敌人杀死后,再行脱逃,哈哈哈,这计策真妙,本尊果然是个天才!”
通天古书叹道:“这家伙的智商真是拙计啊!”
罗丰面无表情,往令旗中灌入法力,轻轻一捞,就像抓小**似的将魔罗王逮了出来。
那魔头被迫现身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出来了,罗丰也不等它自行领悟,往它身上再一抓,截运大道破坏联系,就将禁锢它的术法破坏掉。
截运大道克制太数大道,故而如意截天手对付禁制、阵法等有奇效,因为禁制和阵法都需要完整的存在才能发挥作用,有一个环节出错就会影响到整体,故而一旦被挖掉一块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