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古书问道:“伊脩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
“从伊脩的立场来看,最希望看见的自然是我和叶知秋两败俱伤,而他是唯一一个曾跟我、叶知秋交过手的人,从他写信给我来看,显然是不看好我能取胜,所以有意要提供帮助给我,弥补我和叶知秋之间的差距。”罗丰分析道。
通天古书猜疑到:“他会不会两边下注,也写信给了叶知秋,透露你的底细。”
“基于利益,他不会这么做,两边加注就等于两边都不加注,不会对战力产生影响,何况他信中所写若为真,叶知秋具备无所不知的能力,那有关于我的情报早已透彻,伊脩也给不了更多的信息。”
意识的交流忽而沉寂下来,甚至外界的苏白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所不知的能力实在太过犯规了,尤其对于罗丰这种长于计算和应变的风格,简直是天生克星,尚未开战,就已经立于必胜之地,就像是一场赌局,叶知秋既做赌手,又做庄家,通晓全局,要胜过他,何其之难。
通天古书艰难的开口:“相比之下,那种痴迷于武道,依照直觉本能出招,或者不按规矩出牌的家伙反而不容易受到限制,更多出几分胜算……对了!你的化身,那家伙的思维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马行空,连我都料不到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才是对付叶知秋的最佳人选!”
罗三行事全凭心情,而他的心情又是时时变化不定,毫无逻辑可言,也许上一刻还跟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会当场翻脸,哪怕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会开开心心去做。
即便是最高明的预知术,也猜不到下一刻他会做什么,若是由他来对付叶知秋,不说必胜,至少能让占算术处处受制,不再是无所不知。
可是,罗丰并没有透露出欣喜之情,反而想通了什么,略微升起惊愕的情绪,叹气道:“没用了,慢算一步,我想我知道叶知秋去做什么了,他将唯一的漏洞给堵上了。”
通天古书犹豫道:“你是说,他去对付你的化身了?”
罗丰回想道:“之前我以秘印联络过化身,回馈的消息是遭遇了麻烦,具体状态没来得及说清楚,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以化身的逃生本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身亡,只是明日的决战,怕是来不及了……在落子布局上,我又慢了一步,罗三的存在我不曾告诉过他人,叶知秋居然也会得知,这‘无所不知’的评价恐怕不是恫吓之言。”
“这么重要的变故,你居然没有重视?当时就该前去拯救,即便自己无法抽身,也该让苏白鹭援手才对!”通天古书颇为讶异,觉得罗丰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就当时化身所在的位置,注定来不及驰援,或败或胜都帮不上忙,若所料不差,应该是叶知秋请人帮忙出手。太上教和归墟教联手反坑其余宗门时,两教皆是败而不杀,很是留了不少人情,正好以此事做交易。另外,我也被诛邪剑诀吸引了注意,忽视了其他——这才是叶知秋将这门法诀给我的真正用意!”
说到此事时,罗丰的情绪都出现了一丝浮动,尽管只是一闪即逝。
他原本以为诛邪剑诀只是个吸引他去修炼的陷阱,看破后就能不上当,如今想来,“看破陷阱”才是叶知秋的用意,或者说叶知秋根本不在乎罗丰是否会修炼诛邪剑诀,无论上不上当,只要吸引了注意,就能达成他的目的。
尽管罗丰认为《诛邪剑诀》无法在短时间内带给他实质的修为提升,可他修习了《万屠元功》,再怎么能克制自己,也经受不住将两部功法相合的诱惑,难免要在上面花费精力,而这恰恰中了叶知秋的算计。
如果在谈判结束时,就立即赶去援救化身,说不定还来得及,现在却是迟了。
“……准确的预知是计算的顶峰,若他真能料尽一切变化,无论如何我都赢不了他。”罗丰说道。
通天古书一听不对劲,决战还没开始,就被挫动信心,到时候能赢的战斗都未必能赢下来。
他连忙道:“一时的胜负不算什么,你只是错料一步而已,迟早还能扳回来,而且‘无所不知’只是伊脩的一家之言,是真是假都尚未有定论,不能自己先疑神疑鬼,平白长了他人的志气,反正我是不相信有谁真的能够看清未来变化,这种事连虚空强者都做不到。况且,这封信是不是伊脩写的都不好说,说不准就是姓叶的故意伪造,先对你来个恐吓,你若心生畏惧,就真的中计了!”
“放心吧,我并没有胆怯,而是在思考方法,这封信必然是出自伊脩之手,这点没什么可怀疑的,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我并不想高估对手,但以最坏的情况来考虑战术总归有益无害,以免临阵发现敌人留有底牌时心生慌张。”罗丰冷静的说着,并没有认输的迹象。
通天古书稍稍放心,出主意道:“其实就算能预知未来又如何,阴谋不成还有阳谋嘛,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地,令他陷入就算知道很快会身亡,也无法改变的处境。”
“没那么容易,阳谋不是想用就能用的,需要先蓄势,不能蓄势也要借势,但两人的公平对决就排除了这些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