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下了悬命峰,跟早就约定好的李恒等人碰面。[首发]
他对高柱感谢道:“这三个月来,多谢高大哥暗中相助。”
高柱爽朗的笑道:“没事,反正只是跑‘腿’。”
罗丰不能下山,因此碰上需要善功兑换的时候,就以纸鹤委托高柱帮忙,包括兑换灵石、符纸、阳系法术等等琐事。
“咦,赵奉先不在这里吗?”
李恒撇了撇嘴:“他如今飞黄腾达,又哪会看得上我们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旧友。”
孙小莲劝道:“别这么说,奉先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在圈子里过得并不如意,一面要曲意逢迎那些嫉妒他的师兄,一面又要分出好处,拉拢同届的师兄弟。”
李恒哼道:“我怎么觉得他最喜欢做这些事呢?”
“别说这些烦心事!”高柱皱眉呼喝,“他若还把我们当兄弟,我们就真心待他,他若不顾念同乡情谊,我们也没必要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多简单的事,非要唧唧歪歪争个不停,罗兄弟难得下山一次,就不能让他开心点。”
话糙理不糙,李恒跟孙小莲也就住口,转而讨论起跟年度考核相关的事。
仍是消息最灵通的李恒道:“我打听过了,此次考核只针对外‘门’弟子,前几名都会得到谷主丰厚的赏赐,因此有些突破在即的师兄,都会特意压制修为增长,以获得参加资格,与此对应,倒数二十名会遭到罚魂鞭的鞭笞。”
罚魂鞭是一项专‘门’用以刑罚的法器,打在人身上,‘肉’体不会觉得痛楚,却能直接折磨灵魂,让人痛不‘欲’生。
孙小莲可能知晓其中厉害,脸‘色’发白道:“那我们这样来到‘门’派不过半年的人,岂不是很吃亏,哪怕是同一届也比不过那些年初就加入的师兄弟啊?”
撇去天赋不论,对于初入修行的弟子,往往修为就等同于时间,随着时间流逝,这份差距才会慢慢缩小。
比如修炼两年的弟子肯定远超修炼一年的,但修炼十年的弟子相比修炼九年的,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
幸好,李恒说出了令她安心的话:“‘门’派考虑过这一点,因此放宽了限制,初次参加考核的弟子不在惩罚之列,但从第二年开始,就必须拼命争取前面的名次,这也是变相的‘激’励弟子,早日突破三重境,脱离苦海。”
孙小莲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可神‘色’并不见喜悦,悠悠道:“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如咱们四人这般资质,第一次只能当看客,以后就得为避免处罚而拼命,运气好的可学些炼丹、制符等本领,外放出去做个执事,运气不好的,就会被洗去记忆,扔回故乡自身自灭。
在玄冥谷的半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修行一路,没资质的人根本看不到希望,咱们四人中,也就李恒兄有望在五年期限内,突破三重境。”
罗丰听出她语气中的悲观,但也知道这心结不好解开。
同乡出来的五人,以孙小莲的心‘性’最差,她在故乡时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既不像赵奉先和李恒般受过长辈熏陶,懂得心计,也不像高柱般天生缺根筋,若无收徒一事,她将来就是嫁与他人,做个在外耕农事,在家‘奶’孩子的乡间‘妇’人。
心思单纯,又不喜争斗的她来到处处勾心斗角的邪宗,觉得不适应也是在所难免的,哪怕实际上遭遇的困难,比不得罗丰的十分之一。
李恒心有戚戚,沉默不语。
高柱不以为然:“资质不够,就用努力来弥补,去苦修,去试炼,去争取不可知的奇遇,总比呆在屋子里唉声叹气的好。比如罗丰兄,他就突破了二重‘阴’阳境,期间必然吃了许多苦头,我们应当以他为榜样。”
李恒和孙小莲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罗丰:“你突破了?只用了半年?”
其实在两个月前我就突破了。
罗丰不好说实话,只能谦虚的点头承认。
他虽然也炼制过‘阴’阳符箓和‘阴’阳法术,但将‘阴’阳境修炼到巅峰的,只有武修的法‘门’,因此‘精’气内敛,不实际‘交’手,旁人很难看出。
像器修的法‘门’因为要壮大根基,使得气血澎湃,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当初的黄泉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恒和孙小莲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随意就消失,转而笑着鼓励罗丰,要为四人争光。
能轻易放下倒不是两人大度,而是罗丰本身低调,不如赵奉先那般引人注意,光从外表上也看不出他的修为,便认为是机缘巧合而已。
对于绝大部分的外‘门’弟子,二重‘阴’阳境都是能达到的,无非时间早晚而已,真正的难关是在第三重,有时瓶颈能将人卡上一辈子,也因此才会被玄冥谷用来当做划分内外‘门’弟子的分水岭。
最重要的是,悬命峰的诅咒不消除,罗丰取得再大的的成就,也只是徒增悲壮罢了。
“这次的年度考核,我们三人只能去当个路人,希望就全部落在你肩膀上了,一定要让那些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