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灵甩出的红绳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如同一条细小的活蛇,非常的灵动飘渺,不是直直的,而是起伏朝着傻鬼袭来,很是轻柔,傻鬼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红绳靠近,就已经被红绳缠住,李一灵眼睛黑亮的吓人,单手捏决:“逢妖寸斩,遇鬼擒收。\ .().顺鬼不斩,恶鬼截头。上帝敕下,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红绳闪耀出纯正的红色光芒,猛地一缩,傻鬼就像个粽子似的,身躯整个被禁锢住,卜楞从我身上栽倒在地,李一灵快步赶上,一道黄符贴在傻鬼头上,傻鬼立刻连挣扎都没有了,只是瞪着充血的眼睛,恶狠狠的瞧着我俩。
我发泄的朝傻鬼踹了一脚,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李一灵喊叫:“你特妈去那了?说好了一起收拾这些鬼东西,现在倒好,全我一个人忙活了,差点没被傻鬼啃了……”
也不怪我急眼,真危险啊,李一灵要是再晚来一会,哥们就要去见吴老六了,李一灵嘿嘿笑了声,压根就没搭理我,一步横在我面前,手中又多出了一根红绳,在右手的手指头上缠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猛地一甩,朝着门口去了。
我顺着李一灵的动作去看,眼镜女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声的正要往外偷溜,李一灵红绳甩出去,眼镜女猛地一声尖叫,伸出双手来抓,红绳飘忽着并不躲避,而是顺着她的手臂缠绕了上去,红绳一接触到眼镜女身上,立刻变长,李一灵收缩红绳,两个被附身的灵异小分队队员就被绑了起来,李一灵紧跟上去在她脑门上贴了一张黄符。
我拼死拼活的跟恶鬼斗了半晚上,一条命剩下了半条,还差点被啃了,李一灵出现,几下子就收拾了个利利索索,跟谁说理去,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我很是心灰意懒的提不起精神,李一灵收拾了女鬼,对我道:“这些鬼东西都很狡猾,没有你当引子,很难抓住,其实我一直就在外边埋伏着呢,不会真让你出事。”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把附身这两人身上的恶鬼赶走吧,要不灵异小分队就成变傻鬼小分队了。”
“赶走不难,却是治标不治本,再找很麻烦,我将这两个恶鬼封在了两人体内,禁锢住了,咱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杀,是镇,是超度,都由得咱们。”
我刚想劝李一灵超度,毕竟身上还背着吴老六的债呢,还上一点是一点,没等说话,倒地的眼镜女突然尖着嗓子叫道:“法师,我活着是个可怜人,死了是个可怜鬼,附身在别人身上是逼不得已,只想自保,两位法师慈悲,救救我……”
“哼!你可怜,我就不可怜,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得来收拾你,你说我可怜不可怜?”李一灵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葫芦,是那种市面上十块钱一个的手捻葫芦,上面用朱砂画着神符,用手捏着,一脚踩在眼睛女的后背上,就要动手。
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救救我这三个字了,附身在苏梅的时候,女鬼就说过这话,还说薛家的老鬼要成煞了,可闹腾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没见到薛家老鬼出现,难不成女鬼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虽然入行不久,但也知道,恶鬼之所以是恶鬼,就是因为生前的执念不散,再一联想薛家大宅的资料,难不成这个被买进薛家的女子,一直在薛家受到虐待,想要逃出去,最后却死在了薛家大宅,所以他才会向我和李一灵求助,想要逃出薛家大宅去,如果真是这样,女鬼也的确是够可怜的。
可怜那么轻的年纪,就要伺候一个傻子,可怜死了还要被困在薛家大宅,至今念念不忘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有那么一瞬间我很可怜她,何况想要超度必须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才算是真正的超度。
“小哥,先别动手,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一灵听到我喊,把小葫芦收了回去,似笑非笑的问我:“你要听她说?”
“听听吧,反正已经制住她了,听个缘由,也好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被困在薛家大宅不能投胎,超度了她,也算是咱们功德一件不是。”
李一灵没说话,往一边闪了闪,示意让我过去,从兜里掏出盒烟,也没给我,自己点着了吞云吐雾的享受,我也没心情抽烟,走过去,居高临下对半倚在门边上的眼镜女道:“薛家大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困在这不能去投胎?”
眼镜女用一种特别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梦呓一般的讲出了她的故事。
女鬼活着的时候叫吴琼花,山东深县人,母亲早故,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那一年山东大旱,父亲原本想带着她闯关东,可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下去了,要饭花子一样的四处讨饭,可要饭的人太多,本根填不饱肚子,无奈之下,吴琼花的父亲就想把女儿卖了,倒也不是说推女儿入火坑,而是卖到大户人家做个丫鬟,还能活下去,要是不卖,两个人都得饿死。
那年头卖儿卖女的很多,大姑娘不好卖,一般都是买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回去养几年当童养媳,吴琼花当时已经十八了,除了窑子,没人要她,吴琼花的父亲宁可饿死也不愿意把女儿卖到那种地方,这时候来了个管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