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之沉吟:或许,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
所有证据都表明,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意外事件倘若不是为烈士整理仪容的殡仪馆员工发现了徐南衣服上的蹊跷,调查组也只会把这件事当成一桩意外来看待了。现在,看到许岩在情急之下的表现,这更加坚定了文修之的看法对方只是个青涩的大学生而已,他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城府,那么好的演技吧?
当然。如果许岩只是个普通人,文修之是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既然跟这种大案有关系。那就没话好说了。情报部做事,历来雷厉风行。只要跟这场蹊跷的车祸有关的。有一个抓一个,有十个抓十个,所有牵涉到这事的人,不把他们查个底裤朝天祖宗八代的履历都给查清楚,谁也别想脱身。
可问题是,许岩是救了自己父亲的恩人啊,这样的话,自己就没办法对他动粗了,很多刑讯审问的手段对他就不能用了。不然的话。且不说恩将仇报的名声难听,就算单纯地从利益角度来考虑,自己父亲文老爷子年事已高,他这次得了一次怪病,将来难保不会再得第二次。如果得罪了许岩,到时候,自己哪里再找第二个人来给父亲治病?
思来想去,文修之只能长叹一声事情已很明显了,无论许岩是不是杀害两位国安警的凶手。自己都只能放他一条生路了。好在除了徐南血书写的那几笔鬼画符以外,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车祸完全是一桩意外,所以文修之做出这个决定倒也没什么压力。
得出了这个结论。文修之也是轻松下来了真相如何,那也不必再追究了,就让它是个意外吧!不然的话。如果查出许岩跟两位烈士的命案有牵连,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文修之心中主意打定。他深深地凝视许岩:“许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带你回来。也是做个例行的调查问话而已,毕竟两位同志是在去你家之后出了意外,我们要向你问话,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并没有说,这事情一定要跟你有关系。你要相信政府,我们不放过任何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一切都要根据法律和证据来说话,是你干的,你怎么也赖不掉;不是你干的,我们也不会乱冤枉你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吗?”
在说到“法律和证据”时候,文修之加强了读音,从他的目光里,许岩读到了这样的意思:“好吧,反正你是我们的自己人,你是我们文家的恩人,你爱说什么就什么了,我们不会跟你计较的。”
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许岩颓然地坐了下来,他有气无力地说:“文首长,那两位同志的车祸,真的跟我没关系!”
文修之悠悠然说:“我没有说有关系啊!许岩同学啊,既然有这么一条线索,我们总要找你问上一问吧?问一下,证明你的清白,洗刷你的嫌疑,这也是好事嘛!”
文修之年纪不大,但说起话却是老气横秋的,满口的官腔官调或许是他故意这样来调侃许岩的。
许岩撇撇嘴,心头充满了无力的疲惫感。如果对方冤枉了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凶手的话,自己还可以据理力争,还可以辨个是非出来。但现在,对方根本就不说这个事,摆出一副许岩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不跟你争的暧昧态度来,这反倒弄得许岩没办法了。
许岩坐在座位上发呆了一阵,然后,他颓然问:“文首长,我能问一下吗?我不过就在万和商场见到了那个疯子杀人而已,至于这样吗?公安局和国安局的同志都专门找我做过了调查,弄得我都莫名其妙了,我这是见义勇为做好事吧,为什么会搞得我象做贼一样,你们老是要来找我呢?”
听得许岩在那埋怨,文修之倒也不生气,他笑着摇摇头:“许岩啊,事情比较复杂,你真的想了解这件事的话,我们就要从头说来了。如果你有兴趣,我就说给你听吧。”
许岩大喜:“好啊好啊!”随后,他又疑惑:“这个,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吧?”
“嗯,确实是国家机密来着,不过你既然是亲身的经历者,对你保密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我可以跟你说,只要你保证不说出去就够了。”
许岩犹豫了下,还是做了保证,保证不对外泄露此事,文修之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妨跟你说了。许岩同志,你是亲身经历过那次疯子杀人事件的,你自己有些什么感觉?”
“感觉嘛……”许岩踌躇了下,他斟字酌句地说:“那疯子好像很厉害。中了枪都不倒,感觉很麻烦的样子……而且。他的身手也很厉害,暴起杀人。很是凶残。其他的,我就没什么感觉了。”
文修之摇头说:“许岩啊,事情比你想得还要麻烦得多。第一,那天你见到的那个疯子,他不是一般的疯子,生命力特别强韧,纵然中枪多处事后,我们做过验尸,在那疯子身上。足足挖出了三十五颗子弹但即使中了这么多枪,他却是依然能继续持刀行凶,而且力大无穷,多个干警与之搏斗都被他打伤、打死。”
其实,文修之说的情况,许岩都是亲眼目睹过的,朱佑香也给他解释过相关的道理,但为了避免露出破绽,他还是装出吃惊的表情:“啊。那家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