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急促地喘着粗气,顷刻间功夫,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朱佑香嘴上说是为许岩诊脉,但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真正干的事是在帮许岩洗骨通髓,以深厚的灵气游走许岩全身脉络,畅通血脉,祛除杂质和淤塞,以便许岩日后的修炼。
作为过来人,她当然知道,作为一个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许岩经脉几乎是完全闭塞的。要借助外来的灵气来冲开来全身的经脉,这种疼痛的滋味简直跟用根铁线在经脉里面穿过全身一般。
洗骨通髓。这是修真之道上开始时最艰难的一关,即使是那些修真家族中出来的子弟。在过这关时候常常也顶不住这种痛楚,需要家中以丹药来辅助的,或者把这过程分成几次来完成——但很自然的,就像人工的草药常常敌不过天然野生草药的效力一样,这样借助药物或者分几次取巧完成的洗骨通髓,经脉在牢固和畅通上往往也是不敌那种一气呵成的疏通,导致在修炼进度上也是远远落后了。
所以,修真界的各门派都认为,倘若不是迫不得已。第一次的洗骨通髓最好还是不借助外物地一气呵成,效果最佳,最为有利于今后的修炼和发展。
只是,这么复杂的事,现在也没必要跟许岩说——朱佑香一边往许岩体内灌输着灵气,帮着他一点点地疏通经脉清除淤塞,一边留神注意着他的脉搏和心跳反应,免得他突然眼睛翻白就此突然昏厥过去了,那这趟的疏通经脉工作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好在许岩虽然喘气喘得又急又响。像个鼓风机似的,朱佑香几次都以为他快昏过去了,但没想到,他的意志倒是颇为坚强。居然一直顶住了这阵痛楚,直到朱佑香的真气在他体内做了一个一个周天循环后,他居然还能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坐得稳稳的。倒是让朱佑香有点担心,这家伙该不会是坐着就这样昏迷过去了吧?
要知道。在以往的启蒙过程中,这种事可是不少见的。
“许公子。许公子,你可听到吾说话吗?你没事吧?”
许岩睁开了眼睛,他汗湿衣裳,额头上汗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他有气无力地答道:“我能听见,轩芸,你接着来吧,我还能顶得住的。”
许岩不但没昏过去,还能继续坚持,这倒让朱佑香对他的意志力刮目相看了——这位许公子看着文弱,骨头倒是很硬的。她赞赏道:“公子真是强人,现在还能坚持住。需知洗骨通髓一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行了,洗骨通髓已是完成了,公子可以歇息一下,体会一下身体可有什么异常变化?”
许岩坐直了身体,惊喜万分,在他听来,朱佑香那句“洗骨通髓已经完成”的宣布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能从这种地狱般的煎熬里挣脱,许岩只觉得连呼进来的空气都是甜的。
大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许岩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周身上下,无处不在疼痛——但比起方才那种钻心的酸麻胀疼,现在这种皮肉疼对许岩来说不过是区区小儿科了。
这时候,许岩才觉察了异样:“这个,轩芸,方才你跟我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跟我说,只是要跟我诊脉。。。怎么突然变成这什么洗骨通髓了?”
说着,许岩打了个寒颤——洗骨通髓,听着就好像清宫十大酷刑之类的玩意,让人毛骨悚然。而从自己方才的感受来看,这玩意还真无愧于那个恐怖的名称。
“是吗?”朱佑香侧过了脸去,她若无其事地说:“吾不记得了。”
想了一下,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她又解释道:“吾本来是想给公子您诊脉的,但看着顺便,就顺手帮公子把洗骨通髓之事也给做了,公子倒也不用谢吾了。”
许岩无语——他很想说,这不是谢不谢的问题,大妹子你本来说着给我诊脉的,却是险些用那十大酷刑把老子给宰了。好吧,就算真的想用刑,你也要通知一声我啊,不然突然这样子来这么一下,老子还不给掉了层皮?
看着许岩苦闷的样子,朱佑香抿着嘴暗笑不停——她当然是故意这样的。如果事先跟许岩说了,他知道会经受一番折磨,只怕效果就没这么好了。
朱佑香没学过心理学,但一些实践例子却是懂的。她以前结交过一些锦衣缉事衙门的差官,他们曾告诉过她,碰上那些不肯招供的犯人,最好的用刑讯问方式不是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的,而是借助犯人对刑罚的恐惧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击垮。那些毫发无伤的囚犯,他们心中的恐惧甚至更甚于真实刑罚的痛苦。
现在。朱佑香也是巧妙地运用了这个道理。若是方才自己事先就告诉了许岩,等下要经受很大的痛苦和磨砺。那只怕许岩心理上有了恐惧,会将疼痛的效果无形中放大了数倍。只怕他未必能坚持到最后。
而现在,她事先只是告诉许岩,即将到来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疼痛而已,根本不算什么,许岩即使觉得真的很疼,但他的理智会告诉他自己,这其实并没有多疼,感觉到的疼痛只是一些错觉罢了,根据朱佑香对许岩的了解。为了自己的面子,这个很爱面子的大男孩多半是会死撑下来的——而事实果然也正是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