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踏过去呢,还是回答“卜来卜来”地痛。真奇怪我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自娱娱人。
突然觉得一阵不对劲,两腿间好像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我吓白了脸,跳下床跑进卫生间里,果然,手纸上是一片殷红刺目的血迹。
我失神地看着那片红色被冲入漩涡中消失不见,甚至还平静地洗了洗手,一抬头望向镜子,才发现眼泪早已扑簌簌掉落衣襟。
难道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又要突然离开?
墨羽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伸手紧紧揽住我的双肩,我却仍是抑止不住地颤抖,抑止不住那份从心底升上来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又要再拿走?”我低泣,却不知是对谁而语。
墨羽一把抱起我走回卧室,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我则索性埋进他怀里,让所有的眼泪都流入他的胸膛。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像往常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脊背,像哄一个孩子一样。
我拼命地摇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今天跑出去的,脑海中的一幕幕向我袭来:我一口气跑到大厦外的街口,在医院走廊里差点被人撞倒,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我在人声喧嚣的闹市流连至深夜。现在想起来每一件似乎都有可能伤到腹中的小生命。
“听我说,Silence,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即使没有孩子,你还有我。”他低低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以往这个声音总能带给我莫名的安宁,可现在,我却再也制止不了那逐渐弥漫全身的悲伤。
“我已经决定要好好爱他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一串疼惜的轻吻细细落下,带着泪水的咸湿,直接触摸到我的心底。
“我不想失去他。”我喃喃道,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住他的,相信我。”
我拼命眨掉眼中的泪水,想看清楚他的眼睛,仿佛我清楚地看见他,就能重新拥有坚强的信念。
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门铃声才响起来。
墨羽出去开门,我赶紧清理了下泪水狼籍的脸庞,除了他,我不想在第三者面前展露一丝情绪。
来人几乎是被一路提溜进来的。“我来得够快了,你还嫌我磨蹭。”他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回头向身后的督促者抗议。
“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小嫂子了,”来人笑得很斯文,他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周立伦。”
“收起你的假客套,她肚子很疼,快先帮她检查一下。”说着,墨羽一把拍开他的手。
“什么假客套,不就是怕我摸她的手嘛。”周立伦小声嘀咕着,手里却飞快地开药箱,拿器械,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一番望闻问切的检查下来,我就像是一个等待最终宣判的犯人一样,焦急地等着他宣读判词。
周立伦一脸严肃,让我神经更紧张,“经过我一番仔细地询问检查,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肠胃炎。”
什么?肠胃炎?!
“你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墨羽不确定地问。
“吃坏了肚子关孩子什么事。”周立伦不耐烦地说,像是不屑于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那么我没有流产了?”
周立伦认真地点点头,“现代医学认为肠炎导致孕妇流产的可能性很小。”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是个冷面笑将。
“可我怎么会流血?是不是动了胎气?”虽然还有疑问,但我心里的大石已经放下了。
“很多妇女在怀孕初期都会有少量的流血现象,基本上这个很正常。”他耐心地解疑答惑,“你和胎儿的状况都好得不得了,你大可放心,费恩的孩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凡品,哪有那么容易就掉了。”可惜没有人对他的玩笑感兴趣。
“你确定没有诊断错?”墨羽和我对视一眼,他显然也一时不敢相信这意料之外的结果。
“你不相信我?”周立伦像受到了极大侮辱似地,“我出身医学世家,中西医双料博士难道是拿假的,像你们这样初为父母的人,我建议有必要买些书学习一下这方面的常识。”
墨羽出其不意地挥出一拳,“那你刚刚还装得一脸严肃。”
周立伦斯斯文文地脱下手套,“我好歹也是个医生,你不尊重我也要尊重我的职业吧。谁叫你为一个小小肠胃炎把我半夜急召过来不说,一张口就说我假客套,最后还质疑我的诊断结果,让你紧张那么一下下也不为过吧。”
我无力叹气,该质疑的不是他的职业水准而是他的职业道德吧。
对了,他这种斯斯文文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想了想,我见过一面的人从来也不会忘记,对了,他就是今天在医院里撞到我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太紧张,我应该早就认出他了。
“周医生,你今天下午在妇产医院里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咦?你怎么知道?”周立伦盯着我仔细地看,“难道你是那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