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父亲母亲在学校里逛了大半天,父亲请路人为我们拍了很多合影,他说要把照片带去国外,看着他脸上由衷的高兴,我虽然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突来的亲情,也不由地感染到他的快乐。
中午我们一起用了午餐,我鼓起勇气告诉父亲我明天不去机场送行了。因为我想安平也会去,我还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她。父亲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笑着说没关系,以后我们随时可以回国,你也一样可以去瑞士看我们。
午后,司机来接他们回家。而我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不进商场,也不去看那五光十色的各式橱窗,只是在人群中走着,走累了就在路边歇会儿,然后接着再往前走。看着身边那喧嚣的世界,不知和我的内心比哪个更纷乱一些。
我心里反复播放父亲的一番话,仍有着不确定的感觉,突然之间我有了爱我的父母,有了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而我却反而不知道何去何从。人的悲哀不在于人生目标实现不了,而在于根本没有目标吧。
一路走走想想,想想走走,等我回到公寓,已是星光满天,我也累得动也不想动了。
墨羽已经回来了。
“看来你的毕业典礼玩得很开心,可怜我还提前回来想替你庆祝一下。”
“对不起。”我忽然心生歉疚,因为让他空等一场,也因为我心里做出的决定。
“不用说对不起,不管你吃没吃过晚饭,现在都要陪我去吃饭。”说着他故意做出凶巴巴的样子来。
我笑了,“可是我累得动不了,也不想出门,我们还是叫餐馆外送吧。”
他虽然不情愿,还是拿起了电话。
这是个宁静的晚上,我之所以不想出门,一是因为累,二是因为想静静地陪着他,跟他聊聊天。
“今天我父亲母亲去学校了,他们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我枕着他的双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手里的抱枕玩,每次聊天我都会自动自发地找一个感觉最舒适的姿势。
“嗯。”他半闭着眼睛,斜倚着沙发,好像要睡着了。
“原来他是我的亲身父亲。”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在听,一股脑儿地讲下去,好像讲给我自己听,似乎把上午的事情再讲一遍,就更能确定它是真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讲完了,他却一直没说话。
我抬头去看他,才发现他正盯着我看。
“我应该恭贺你双喜临门了,大学毕业,又与家人合好。”
我摇头,“他们明天早上的飞机,去瑞士。父亲想让我也过去念书,不过我拒绝了。”
“噢?你拒绝的原因不会是为了我吧。”他似笑非笑地说。
“我如果说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我笑着反问,不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若无其事地双手抱胸,“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
我仔细地端详他的脸,不得不承认他帅得可以,不是那种常见的帅,即使慵慵懒懒什么也不做,周身也散发着吸引人的味道。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容易就让女人爱上他,就如安平。而我,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吧。
“我们来接吻吧。”我盯着他性感的薄唇,突然说到。
他没有回应,只是疑惑地笑看着我,“你今天很不一样噢?”
我没说话,只是探起身揽住他的颈项,送上我的唇,并试着轻咬吸吮他的唇,很快这个吻就加热升温,“你在引诱我。”他的声音低沉喑哑。
我的回答是伸出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
我难得的主动换来的是一夜温柔。
我特意拉开窗帘,让室内随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
墨羽还在沉睡,而我已经起床准备好了一切,就坐在床前看着他的睡脸。一缕明亮的晨光跳跃到他的脸上,接着那双墨蓝色的眼睛睁开了。
“早。”他半睁着眼打招呼,转过身,背着窗户准备继续睡。
我静静地等他再次转过身来,这一次,看起来他完全清醒了。
“你要出门吗?还是改变心意要去瑞士读书了?”他皱着眉问我。他看出我穿着外出服,脚边还放着一个小旅行袋。
“我不想出国,这辈子念的书足够多了,我只是想离开这儿。”
“什么意思?”他坐起身来,双臂交握在光裸的胸前。
“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吧,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一个人独立地生活。”
“噢?”他玩味地盯着我,似乎我只是在讲一个笑话。“你和父母尽释前嫌,与亲爱的姐姐也重修旧好了?迷途少女终于重返正途了?”
他是故意的,明知我和安平没有旧好,哪来的重修一说。“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想靠自己独立地生活。”我一字一句地说。
“靠你自己?”他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恼人的笑,“这又是哪部小说里看来的情节?我以为聪明的女孩应该从情夫那里挖到够用一辈子的钱再离开。就算你能马上找到工作,你有没有算过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