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潼关出来,他们一路狂奔,一口气奔出了三十余里,他们才终于放缓了马匹。
“你们两个,我被你们害死了,什么时候...我这么狼狈,气死我了!”燕筱喘着气,累得话都快说不上来了。
精神紧张加上身体疲惫使李臻也有点吃不消了,他摆摆手,“以后再算账吧!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老李说得对,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马上就要饿死了。”
酒志向四周张望一圈,只见荒山野岭,哪里有人家,他又摸了摸马袋,干饼也吃完了,他顿时想起,本来打算在潼关补充干粮,结果太紧张,把这件要紧事给遗忘了。
酒志只得愁眉苦脸喝了两口水问道:“老李,你那里还有干粮没?”
李臻摸了摸马袋,他的干粮也空了,“抱歉啊!我这边也没了。”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拿你们没辙了。”
燕筱递了两块干饼给他们,“先垫垫肚子,前面就是阌乡县,最多五里,我们去县里找家酒肆吃饭。”
酒志刚啃了一口干粮,听见前面有酒肆,他立刻把干粮塞进袖子里,要留着肚子吃好的。
三人又催马走了一段路,一座县城便出现在前方,三人精神大作,立刻加快马,向县城奔去。
阌乡县虽然属于小县,但大唐盛世,人口滋生,就算一座小县也有上万人口,此时夜幕刚刚降临,县城大街上热闹异常,人来人往,各家酒肆都宾客满座,笑语声不断。
李臻三人在城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酒肆,三人坐下,几乎同时长出一口气,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从潼关的惊魂中回过神来。
酒保得了小费,他异常热情恭敬,“三位要吃点什么,小店最拿手的招牌菜是潼关烧肉和阌乡醋鱼,烧肉肥而不腻,醋鱼爽滑细嫩,三位一定不能错过了。”
李臻随口道:“那就一样来一份,别的你再看着上五六样,另外再来一壶酒。”
他看一眼燕筱,又道:“再来几份时令蔬果。”
“知道了,三位稍等,菜这就来!”
酒保快步去了,燕筱向李臻一伸手,“再给我看看!”
“什么?”李臻不解地望着她。
“你有王孝杰的推荐信,我居然不知道。”
“燕大姑,我们认识才多久,我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样样知道。”
李臻又好气又好笑,取出王孝杰的推荐信递给她,“上面有封印,别把它拆开。”
燕筱接过信瞥了两眼,又把信扔给他,撇撇嘴道:“当宝贝似的,谁稀罕了!”
酒志却没听他们俩说话,他伸长脖子焦急地盯着厨房,怎么还不上菜?
“菜来了!”酒志看着两名酒保端着酒菜过来,兴奋得大喊起来。
燕筱一怔,这菜来得太快了,估计是事先做好,热一热就给他们端来了。
她脸一沉道:“老李,酒志,我们换一家酒肆吧!这家酒肆我不喜欢。”
“我的姑奶奶,我快要饿死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酒志不管她,站起身把酒菜放上桌,提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李臻也饿坏了,只管低头吃饭喝酒,话也不想多说了。
燕筱拾起一只鲜梨,慢慢的细嚼,她的目光不时瞥向李臻,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吃了晚饭,他们到隔壁客栈要了两间上房,酒志累坏了,倒头便呼呼大睡,李臻正在整理行李,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他连忙起身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刚刚梳洗过的燕筱,她已经取掉了面具。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李臻见燕筱有些心事重重,不由笑问道:“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
“李大哥,我想和你谈一谈!”
李臻已经有点摸到她的规律了,她若称自己老李,十之都是挖苦调侃,而叫李大哥,若不是因为心情好,那一定就有正事了。
“那快进来吧!”
燕筱听见房间里鼾声如雷,眉头一皱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李臻回头看了一眼睡相恶心的酒志,便点点头,“好!等我把面具撕掉。”
两人从客栈出来,沿着县城大街缓缓散步,初秋时节,夜风轻拂,令人格外地心旷神怡。
李臻见她的秀如瀑布般披在肩上,容颜俏丽,颇有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又想到初见她时,竟还以为她是个青涩小娘。
李臻又想起了王轻语,给他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这两个小娘还当真是有趣,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你在笑什么?”
燕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笑得怪怪的,是不是把我和你认识的哪个女子对比?是那个王姑娘吗?”
李臻吓了一跳,连忙道:“没有,我是在想去洛阳之事。”
“口是心非!”
燕筱懒得理他,走了一会儿,她又问道:“我好像听你说过,你要参加武举?”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