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路被我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了毛,颤颤悠悠地问:“你怎么了?”
我说:“你没拿我去赌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还是别人安排你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啊?”他长大了嘴,一脸白痴相。
“没事。”我说,高高兴兴地拉着他去小卖部买牛奶。
*
进入十一月后的某天,谭恬的女朋友突然在走廊上叫住我。
“怎么啦,神神秘秘的。”我对她把我拖到紧急逃生楼梯那的举动很不解。
“阿非,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谭恬生日了。”
我一愣,这才想到,是快到他生日了。
“嗯,对哦。”
“阿非,跟你讲老实话,其实我和他谈到现在,对他的喜好也不是很明白。”
我点点头:“他这方面是比较闷骚。”
谭恬的女朋友冲我甜甜一笑,这一笑连我都有点动心,我估计基本可以秒杀所有性向正常的青春期男生了。
“阿非,这是他跟我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我想给他个惊喜,可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真的很想让他高兴。”
哎,谭恬,有女朋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于是呢,我就变着法子问他,往年他的朋友送他什么,一开始他不肯说,说什么‘就是些很平常的,表表心意的东西’,还说‘你送我什么我都会高兴的’,后来磨不过我,就说了些给我听,我当然要问牛哥送他什么啦,阿非又送他什么啦,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嘛,肯定知道他喜好呀。”
“谭恬就说,牛哥送他的是一块电子手表,而你送他什么,他死活不告诉我,只说他很喜欢你送的东西,说那可能是他活到现在最好的一份礼物了。嗳,阿非,你到底送了什么给谭恬啊?”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去年谭恬生日我根本忘了准备礼物,还是前一天晚上快睡觉时,才突然想起有这么件事情来,赶紧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里我说:“谭恬,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时间,久得我以为电话坏了,他才慢慢开口:“林梦非,如果说我想要你,你会不会把自己打包送给我?”
我想他那个时候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当时纵然我有十七八个心思,也绝对猜不到他心里的那一个:“诶?什么意思啊,要我?”
这一次,他没有停顿。
“对,我就要你。”他说。
于是第二天,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我绝对是不能说去年我究竟送了什么给谭恬的。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自己做的东西。”我支支吾吾道。
谭恬的女朋友很单纯,自动从我话里提炼精髓:“你是说,他喜欢我亲手做的东西?”
我拼命点头。
谭恬的生日派对也叫了我,这让我很苦恼,连虞路也看出我的不对劲来。
我说:“我正在为要不要参加一个人的生日派对而纠结。”他还不相信。
“你奶奶地纠结个什么劲?纠结人生日派对上的蛋糕不合你胃口?”
被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决定去参加了。
所以说,人真是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