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沈喜宝出去的日子,我可能要一整天都在那边。”
“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我。”江聿森回她一个夸张的笑脸。江南扑地就拍着桌子笑出来了。江聿森看着她明丽的笑,眼角的弧度中擒满了满足。
仪式很简单,沈喜宝的家在Y市,只有父母和几位近亲来了,还有一些郭郭和喜宝的同学、朋友也来帮忙。
郭郭从头到尾都没落一滴泪,黑衣黑裤,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静静地站在一旁。反倒是江南俨然是主角,忙进忙出的,大家有什么事情都来找她,喜宝的父母也由她安慰、搀扶。
遗体告别的时候,江南望着喜宝,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总是憨笑的男子了。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她看看郭郭,郭郭的眼定定地看着沈喜宝,目光虽凉,却真挚悲伤。
火化的时候,江南陪着二老等着,郭郭独自坐在旁边。忽然,郭郭拉了江南一下,便站起来往外走,江南会意,和老人说了个借口就跟了出来。
郭郭往火化炉方向走,江南喊住她,“郭郭,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今天过后,你给我活过来。”
“江南,我确实想死。可是我不敢。我现在每天吃很多的巧克力,可是都找不回幸福的味道,现在的产品质量真差劲,是不是?”郭郭转身说,“当初我任性走掉,他便替我照顾母亲。现在他走了,我不能抛下他爸妈就这样离开。我的辞职报告公司没批,但是把我转去了Y市的分公司,我准备和他爸妈一起回去。”
“你是来和我告别?”江南问。
郭郭低头:“我还没和爸妈说这事呢。”
沈喜宝而立之年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老人虽然质朴良善,却怎样都不谅解郭郭。所以江南才一手操办的。
“我去替你说说吧。不过我终究是外人,再说,老人一时过不去这个劲是必然的,你给他们些时间,做了这么些年婆媳,终究还是一家人。”江南拍拍郭郭肩膀。
郭郭点点头,抿着唇,眼望远处高高的炉子说:“这段时间,我好像把之前欠下的眼泪都流光了,今天竟说什么都流不出眼泪来。”
江南笑说:“你看我这个丑样子,像只兔子一样。”说着做了个鬼脸。
郭郭终于笑了,又说:“对了,听说辰翔和DG解约了?”
江南点头。
郭郭又沉默,沉吟着说:“你有想过,整件事情的玄妙吗?你觉不觉得幕后有只手在操作?”
江南犹豫地说:“你觉得是谁?”
“围攻我的那几个人说我惹了不该惹的人,管了不该管的事。你说,除了辰翔的事,我真是想不到别的来。之前我找过江聿森找过你,还找过易飞。他当时的态度很奇怪,不像和要合作盈利的商人。而绑匪,不仅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也清楚你是江聿森的死穴。你说,谁比较可疑?”
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着郭郭,不愿相信这件事:“不会的,他没理由这么做。”
“但他有充分的条件。”郭郭离江南更近,“DG在香港曾经有过涉黑的记录。”
江南低眉,她也曾经试图把这些事情串起来,总觉得有个线索呼之欲出,却不得。郭郭这样一说,她嘴上虽然不信,可心里终究是松动了一半。
“其实,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我快走了,觉得应该给你备个案。小心些总不会错。”郭郭搂搂江南,说得像个大姐姐。
那天结束后,江南回家好好洗了个澡,又去买了江聿森爱吃的那家的绿豆酥,已经华灯初上了才到医院。
“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江南推门便笑说,看见江聿森正在收拾衣物,忙问:“你这是做什么?”
江聿森回头,微笑着说:“准备出院呀,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南嘟着嘴:“胡闹,哪个医生说的?我去问问。”
“哪有你这样的?还嫌我病得不够久?”江聿森赶忙拉住她,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才争取来的,怎么能让她破坏了。
“你伤口还没拆线,现在天气还热,隔天要打防感染的针。你正好也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还是等拆线了再说吧?没几天了。”江南好言相劝。
“我家附近就有医院,也是三级甲等,我可以转去那里打针。拆不拆线的,我不想每天在这里守着了。我这么个大好青年,应该早日回去投入到现代化建设中去。”
江南剜了他一眼,把绿豆酥放下,说:“趁热吃吧,我特意去魏公村那家买的。我去找医生问问,看要办什么出院手续,出院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什么时候开始,江聿森也开始这么贫了?虽然有些不同了,她和他的关系似乎更简单随心。
她心中的事情越积越多,一环接一环的。她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去打开这个九连环。
医生嘱咐了江南些注意事项,因为大多数部门都下班了,只能隔天办手续。
第二天,江聿森早早就起来,陈瑟也把他的车开来,帮忙在病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