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能快乐的生活。我不是要介入她的生活里,我只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让她不要再背着过去的痛苦过日子。你是她的朋友,你愿意她这样过下去?请你相信我。”
江南想骂人,所有人都说要她相信他们。要是没那些彼此伤害的蛛丝马迹,她又为什么不信任他们呢?
“沈先生,你不要太看重你自己了。”江南很疲惫地说。“现在谁能过得那么快乐?快不快乐就是那么回事。人不能因为要死就不活了,是不是?少了什么地球不还是照样转?您请回吧。”
“叮咚!”门铃响得时候,江南刚放好洗澡水。
开门就看见江聿森立在门外,头发因为被无序地抓过而有些凌乱,领带松松地吊着。江南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和沈喜宝说话,忘记告诉江聿森“警报解除”了。
“嗯……”江南在门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江聿森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没大事了,亏得他和向晖谈到一半就急急跑来。“帮我沏杯茶吧,浓些。”江聿森拨开杵在玄关处的江南,自顾自地仰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他从旁过时,江南闻到了他身上夜总会的奢靡味道。混杂了烟草、酒精和女子的脂粉味香水味。江南呼出一口气,去厨房烧水沏茶。
“我刚刚放了洗澡水,你先去洗个澡吧。我这里还有几套你的衣服。滴几滴薰衣草精油,还可以舒缓一下。”她没说她是不喜欢他身上这么重的名利场味道。
“不要。我不累。”江聿森也不睁眼睛,只舒服地在沙发里半躺着。
向晖几天前突然从云南来B市,今天找他过去,一边叙旧一边旁敲侧击地谈一桩合作的买卖。生意不大,没什么必要他们亲自谈,但看向晖的意思是想以此为契机长期合作。这都好应付,关键是江聿森担心他问起叶紫的事情。
叶家对江家有恩,江聿森一直记着他父亲的教诲。江氏企业在西南以及东南亚的发展,又多依仗向晖的势力。所以,叶家和向家的恩怨,江聿森不愿意插手。手心手背,伤了谁都得不偿失。一方面,江聿森想和向晖和平相处,借他的东风做自家的生意,又担心同他们走得太近,增加江氏企业的风险;另一方面,江聿森刚刚知道叶紫的下落,向晖就来约他见面,他也担心叶紫会再次陷入危险。
“不行,去洗去洗,臭都臭死了!不洗不给水喝。”江南端出杯酽茶来,轰江聿森去洗澡。
“真是把你惯坏了,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江聿森在沙发上坐起来,慢悠悠地边说边左右动了动脖子。
江南放下茶,走到他身后,自然的给他按摩肩膀。江聿森有颈椎病,关节变形严重,有时累过了,动动脖子都能听见咯吧咯吧的骨骼响。所以江南一看他活动脖子,就知道他又颈椎僵直了,总替他按摩放松,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习惯。
“最近很忙?”江南小声地问,不再同他闹。
江聿森端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大口,缓缓地嗯了声。
微热的茶在喉头清冽流过,虽苦却不涩,回味甘香绵久,细咂下又有一丝丝的甜在舌尖。江南的手纤长温软,一下一下熟悉地掐揉着他僵硬的肌肉,力道恰到好处,手法娴熟,江聿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江聿森轻声说。
“郭郭的旧相识,想通过我和她搭上话。”客厅没拉窗帘,只开了一盏橘色地灯,依稀可见些星辉月华洒在地板上。
“怎么会找上你的?你应下了?”江聿森有些纳闷。
“说来话长了,反正那人不是坏人,我也没有危险发生就是了。”他们俩说话声都不大,在这个宁谧的夜里,时光静好。
“既然是郭郭的事情,你还是去问问她的想法。”江聿森侧头说,拍拍江南的手要她作罢。“可是别把自己卷进去,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知道了,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江南坐上另一个沙发,笑着说。
“以后自己一人时多多注意,别再这样虎头虎脑了,万一我不在了,你去哪里救助?”江聿森自己也觉得自己啰嗦了。
江南忽然想到了郑晓东和他今天的告白,他能代替江聿森照顾周全自己吗?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呀。
“咯,不许说…咯…说不吉利的…咯…话。你要去…咯…哪里?”江南忽然又开始不停打嗝。
江聿森像看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江南,指导她说:“深呼吸,使劲吸气直到你要窒息为止。”
江南听话地做了,果然止住了嗝,夸赞江聿森,他却只笑她没有生活常识,然后喝完那杯茶走了。留下江南自己对着屋子里奇怪的味道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