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隐约另外一具尸体也浮出了水面。
之前无论人们如何努力,就是找不到,可是当人们失去耐心的时候,这两具尸体却又先后自动浮出水面。落水的人姿势是很诡异的,那个旱鸭子的手臂还是向怀里抱着的,而那个会游泳的双腿则是弯曲的,手臂也是向上伸直的,这说明他的临死的前的一刻还在继续努力求生,只是他的同伴断送了他的后路。
两具僵硬的尸体被打捞上来,阿爸发现的那具是他拉上的,据说在之后的一个月内阿爸的手掌上都有一股鱼腥味,怎么洗都洗不掉,后来是有人告诉他用了一把庙里的老香灰泡手才完全消除。
那件事,阿爸心里一直心有余悸,死尸这玩意不是谁都愿意碰,也不是谁都能去碰的。
他身上的疹子开始越来越厉害,后来又送去省城,找了专家瞧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手臂的血管都让点滴给挂的没地方好下针了,阿爸终于决定还是回家,在逼的没办法的时候,他想到了查文斌。
查文斌那时候已经很少出山了,但是听说是我家的事儿,他还是风尘仆仆的来了。那时候的查文斌比之前要更瘦。
他是何人,只瞧了瞧,就断定阿爸这皮肤病是糟了邪了,开口便问:“老夏,你们这村里头是不是有人淹死过,我算了算该快有三年了。”
阿爸心头一惊,就把那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查文斌说道:“你别急,这事我会给你试试看,如果我没算错,那两个淹死的人怕是葬在你们夏家祖坟山上,如今刚好是千日忌辰要到了,我先去瞧瞧。”
我们老夏家的祖坟山原来是选自一块茶叶地,是当年太爷爷亲自挑的,风水说是极好。为了开这片祖坟山,当年挖下去都是厚厚的黄土,下面的老坟子一个叠着一个,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
这片祖坟山位于山腰上,形状呈一把椅子,面对着一条弯曲的河,自古下葬之土见黄为吉,以红为凶。在砖块还稀缺的年代,人们都来这片上挑黄土筑墙造房,因为黄土的黏性是相当好的,混合石灰,坚硬程度堪比现在的混泥土,而且这种土坯放冬暖夏凉,同样作为阴宅来说,五行中属黄,亦为土。
这片茶叶山的上部是块竹林,当时农村里都搞田地承包制度,经济林也被承包给了农户,恰好这片林子就是其中那个会游泳淹死少年家的,他死后,家里人便在这片茶叶地与竹林中间选了个地方建坟埋了。
那少年名叫虎子,他的坟比老夏家的都要高,但因为是人家的竹林子,所以我们夏家也不好有什么意见。一直有句老古话叫白发人不送黑发人,也就是年长的不会给年轻的上坟,所以这虎子死了小三年了,坟包上依旧上光秃秃的。查文斌上去一瞧,好家伙,杂草丛生,水泥浇筑的坟包子到处都是开裂,连墓碑都摇摇欲坠,从那坟前的香烛台看,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人来上过香了。
下山后的查文斌先是来了我家,嘱咐我妈晚上炒几个半生的菜,三荤三素,准备一点香烛纸钱,让我晚上陪着去,我就是代表我阿爸。
我年岁尚小,但是对查文斌却不陌生,心想着准是好玩的事儿,所以一早便洗洗躺着床上兴奋的很,只等查文斌半夜里叫醒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