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虽然灰蒙蒙的,热气却着实熏人。只是站了一小会,我就觉得后背上全是汗。
韦清元今天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加上他犀利的五官,从我们身边走过的路人十之七八都要多看我们一眼。
似乎从我见他第一面到现在,我就没见他穿过浅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偏爱深色系,还是怕浅色的衣服不耐脏。不过,他的衣服应该不用自己洗吧,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穿浅色呢?
我神游了一大圈后觉得热得难受,四下张望了一下,数十米外有个便利店。中午喝的那大骨汤肯定是浓汤宝放多了,这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
我刚准备抬步去便利店,韦清元就抢先了一步,“在这等我。”丢下这几个字后,他大踏步的往前走,我盯着他的背影,果然他走进了便利店。
我移到街头的树荫下站定,韦清元手里掂着两瓶水已经往回走了。我用手扇着风,心里暗想:他追着我来上海,白云朵知道么?那个贱人,以前没看出她有八婆的潜质。妈的,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还真是事无巨细的跟他汇报。
韦清元也是贱,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跟那八婆搅到一块儿呢?
我愤愤的想着,韦清元已经回到了我面前,默不作声的将一瓶水递给了我。
“没冰的吗?”我惊问,手里的xx牌矿泉水居然是常温的。
他看我一眼,“有!”
我真是气死,“你干脆给我买瓶开水来好了。”
他根本不理我,打开了自己手里冒着冷烟的水喝了起来,喝了两大口后他盖上了盖子:“女人喝多了凉水对子宫不好!”
“……”
我的下巴“铛”一下掉了满地,这话要是从白新安嘴里说出来,那是太正常不过了。但现在是从韦清元嘴里说出来的……那感觉就象屠夫戴着hollekitty的头饰扮白雪公主。
真是能惊死个人!
我回过神来时只觉得一阵恶寒,瞬间觉得只有常温水才能拯救我颤抖的心灵。喝了半瓶水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喂!”我喊他,“你不是说宁航在你家住着吗?为什么他会跑到白家去?”
他不说话,他沉默的态度让我心生疑云丛生。
“韦清元。”我扬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他肩上用力砸了一下,“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放走宁航,故意让他去找白跃林,故意让他来别墅闹。”
“我的目的呢?”他冷冷的问我。
“让我离开白家。”我咬牙。
他扯着嘴角也冷笑,“然后呢?”
“然后……”我愣了一下,“我就可以全心全力帮你,你不是说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能让你放心的人了吗?”
韦清元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他一口气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喝完后,他将手里的瓶子抓紧,很快捏扁了。
“我没那么闲。”他把捏扁的瓶子准确的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想像力丰富不是坏事,但有被迫害妄想症就要及时去看精神病医生。”
被他一讽刺,我又觉得我确实有点想多了。转过身背着他,我悻悻的喝着水。
我们在路边站了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xx牌商务车缓缓的停到了我们面前。驾驶位的中年男人迅速的跳下了车。
“清元,上车吧。”中年男人略显富态,他表现得象个下属。中年男人说着就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韦清元只是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侧身上了车。等他坐好了,中年男人才关上了车门看向我。
我两步就跨到车边,伸手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我在上海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又踏上了返n市的行程。近六个小时的行程,车上的三个人就跟哑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
傍晚六点,车子进入n市市区。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开始,韦清元的手机就跟热线电话似的响个不停。
不过,我啥也没听出来。因为他几乎都只在重复几个字:知道了,你看着办,好!
车子开到n市的华北路时停了下来,我从车窗里望向外面。恰巧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阵阵的卤香味飘来,我感觉饥肠辘辘了。
“下车。”韦清元回头看了我一眼。
“哦!”我活动了一下酸胀的双腿,伸手拉开了车门。踏到地上,才站稳,车子就开走了。擦,把我丢下了?不是说好的送我上山么,不是说好的让我去芮姨那里住几天么?没个交代就丢下我是个什么意思?我恨不得手里有块砖头能砸出去。
“陆小姐。”喊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惊了一大跳,回过头,那不是上回送我下山的小余么,这会儿他站在一辆车旁看着我。
“噢,什么事?”我稳住的情绪。
“上车吧。”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妈的,说一声小余在这里等我会死啊。我暗自腹诽着,但还是迈步往车子走去。
又是将近半个小时的行程,天色暗淡下来时,我总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