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暻完全没有顾忌这会儿已经是深更半夜,拉着骆心安径直就要打开她卧室的房门往外走。
骆心安迷迷糊糊的被他都拽出小间了才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可是大半夜,外面的佣人们都睡了,刚才一共就发出那么一丁点动静都把宝珍给吵醒了。而且她才刚离开没多久,若是现在两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并肩出去,万一被她看到,这事还了得!?
心里这么一想,她一把拽住聂暻的胳膊赶紧说。“我真没有那么饿,现在也不想吃东西。再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我忍忍就过去了。”
聂暻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既然不饿你肚子叫什么?”
“那是因为……”骆心安一下子卡壳了,绞尽脑汁了半天才编出一个听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因为……我消化好,对对对,我消化系统特别发达,盲肠短,刚才吃了那么多花生大枣现在正在消化。”
她说完这话,肚子又非常不捧场的叫了几声,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
聂暻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又看了她一眼,瞧这可怜劲儿的。饿的都满嘴说胡话了,本王的王妃天天连肚子都填不饱,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洛府是怎么搞的,穷的连饭也吃不起了么!
想到这里。他一挑眉毛,不容置喙的抓着骆心安继续往外走,瞧瞧自家娘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刚才在床上抱着都没肉,本王不喜欢。
“就算你不吃,儿子也要吃。你不能这么自私。”
谁自私了!这事儿跟自私有半毛钱关系么,而且我又不是孕妇,什么叫我不吃儿子也要吃?死瘸子你给我说清楚!
骆心安被这个男人打败了,两个人的脑回路真是没有一次能接上轨,可是这家伙的力气又那么大,抓着她眼看着就走进大厅了,只好崩溃的说,“行行行……我去吃饭行了吧,但是能从这里翻出去,不走正门么?”
她指了指旁边那扇聂暻翻进来的窗子,嘴巴已经先于脑子说出了这句话,可是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当即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因为男人随便两句话,就真的答应跟他三更半夜的跑出洛府。
这事儿就算放到现代也得招人非议,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跟个只见过三次面的野男人,瞒着父母偷偷从家里跑出去,简直跟私奔没两样了,哪怕她现在壳子里面的人已经将近三十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而是在封建守旧的古代,万一这事穿帮,她估计立刻得被浸猪笼……
想到这种可能,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拍了半辈子的电影,也演过不少狗血电视剧,大概她是第一个重生之后为了吃而送命的人,想想也是蛮拼的。
可惜聂暻的脑回路大概永远跟骆心安没法合拍,这会儿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脸纠结担忧的样子,眉头又蹙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外面的风雪这么大,本王不过是怜惜王妃刚从被窝里出来,直接翻出窗户会受寒,所以才走正门,怎么王妃一点也不领情,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要求这么多,是把本王当奸夫吗?
这么一想,他的脸当即黑了一层,斜着眼扫她一下,接着发出一声介意冷笑和不屑之间的哼声,硬邦邦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走正门,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
骆心安楞了一下,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重点会错乱成这样,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就是吃个饭么,咱们俩悄悄地去就行了,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万一走路声音把外面的人吵醒,咱们多尴尬啊。”
“咱们俩”这三个字取悦了聂暻,他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几分,算他的王妃识相,还知道他们两个是一体的。
他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听起来像是默认了,骆心安长舒一口气,刚准备把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的时候,聂暻这时候又开口了。
“你想让我抱你出去就直说,何必找什么脚步声太大的理由,过来吧。”
说着他敞开怀抱对骆心安张开了双臂,他的王妃怎么能别扭到这种底部,变着花样跟他撒娇,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骆心安再次震惊了,真想立刻撬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才能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曲解成这样!她真的只是想不被人发现而已啊……
聂暻见她不动弹,上前一步就准备打横把她抱起来,骆心安赶紧一只手抵住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赶紧走正门吧……我、我快饿死了……呵呵……”
按照这家伙的逻辑,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走正门了,那与其被他强硬的抱出去给人撞见,还不如就这么直接走出去好不好!
骆心安在心里捶胸顿足,聂暻不高兴的看她一眼,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速度快的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