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家伙的一手安排,甚至他之所以那么笃定她只要不自己作死承认昨晚的事情,就一定会平安无事,也是因为他早就帮她安排好了全部退路!?
想到这种可能,骆心安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汗水,心里怦怦直跳,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这男人的背景再厉害,也不会直接影响到皇上的决断。
可是除了这个男人以外,她又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人会在这种时候帮她。
这男人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就像昨晚她命悬一线之时,他突然从天而降一般。
这个男人神秘莫测,偏偏手段又深沉的可怕,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平时不动声色,背地里却运筹帷幄,一旦收网,就谁也没法逃过出他的手掌心。
骆心安的心里越来越乱,耳边一个声音一遍遍的问自己,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只是宫里的普通侍卫这么简单吗?
可就在她脑袋里一片乱麻的时候,旁边的老公公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他指了指旁边的牌匾,笑着开口说,“贵女,这幅字您可要仔细收好,今儿宫里的各位主子都听说了昨晚之事,小姐一人临危不惧,勇斗叛党,这份勇气实在让人佩服,好几位主子都特意吩咐奴才叮嘱小姐,日后若有机会进宫,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讲讲昨日发生的事情呢。”
听到这里,洛骁实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公公,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又与小女有什么关系?这不清不楚的,陛下却突降天恩,臣下内心实在惶恐不及,受之有愧啊。”
一听这话,老公公诧异的一挑眉毛,看了骆心安一眼,惊愕的问道,“贵女竟然到现在也没跟尚书大人提及此事吗?”
骆心安心中一跳,脸上却一片波澜不惊,这会儿听到老太监的话才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心安不过才刚刚踏进家门,连一个时辰都不到,父亲和家里的几位姐妹又急着关心我的‘安危’,哪儿有时间说啊。”
这一句话听起来极其有理由度,在外人看来好像这洛家的人彼此之间多么亲厚,否则怎么可能只顾着关心她本人都没来得及说正事,可在场的洛家人都明白,骆心安这是故意敲话给他们听。
毕竟她都回来一个时辰了,搁到现代这一个时辰可是两个小时,连一场电影都看完了,这一家子人却只顾着关心她有没有被人侮辱,有没有毁了家族名誉、甚至上一刻都不听她解释就要把她扫地出门,所有人都琢磨着怎么治她于死地,谁真正关心过她的死活?
这话说完,洛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像被人当场抽了一记耳光一样下不来台,一直老神在在的老太太这会儿也像吞了只苍蝇似的拧着一张脸,吐不出也咽不下。
不过旁边的老公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古怪的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看来老奴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各位了。”
说着他毕恭毕敬的向洛骁行了个礼,恭维道,“尚书大人当真是好福气,竟能生出这样机警聪慧的女儿,实乃家门之大幸,祖宗之庇佑,昨日在那种情况下,贵女还能临危不乱,深入那帮狗贼的老巢,恐怕连多少男子都没这样的气魄。”
这老太监越说洛骁越糊涂,一张脸讪讪的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听起来这老太监说的话句句是恭维,但是上一刻他刚刚骂了骆心安是洛家耻辱,对不起列祖列宗,是众人耻笑的表子,如今再听他的话简直句句都在他的脸。
老太太听不下去了,脸都被快被打肿了,不得已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转过头问道,“心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丫头嘴巴可真严实,竟然连一家人都瞒着。”
一家人?刚才骂我是表子,恨不得马上把我轰出家门的时候,你可没把我当成是一家人。
骆心安在心里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淡淡的瞥了老太太一眼,这样完全是看笑话一样的目光让老太太的一张脸僵的更加厉害,配上她极力摆出的慈爱模样,表情古怪的嘴巴都快扭曲了,那副鬼样子简直连个半身不遂的母猩猩都不如。
骆心安欣赏够了老太太眼睛里的慌乱和愤怒,这才施施然的看了旁边的老太监一眼,低声说,“公公,既然这是皇上的吩咐,一切还由您来说吧。”
这句话听起来极是让人舒服,如果骆心安真的趾高气昂的立刻说出她的功绩,未免给人留下好大喜功故意显摆的印象,偏偏她才是圣上御赏有功之人,却给足了老太监这一介奴仆的面子,这会儿这样不骄不躁,心平气和的开口,实在是极其聪明的姑娘。
这让老太监唇角的笑容更甚,看她的目光也更加欣赏了几分。
他毕竟是在宫里早就混成了人精的老滑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投桃报李,更何况他这会儿已经觉察到洛家个人之见的暗潮汹涌,一看到骆心安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笑着一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既然是贵女自己的事情,奴才哪儿又资格多嘴,贵女尽情说就好,若是这样还有人不信,简直就是质疑陛下的意思了。”
一句话直接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