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嫁出去了,你还能在家里吃老米?算了,我们只要面饼,别的不要!”
这答案早在胡三朵的意料中,再说她又不是真的胡三,却也依旧为这家人的无情无义赶到不舒服,他们既然做了选择,胡三朵也不纠缠,直接拿了一包馕饼出来,数了数,一共有十张,她早就将馕分开装了,怕一次拿多引人动歪心思。
只留下两张,其余的八张递给了胡钟氏:“我只留两张,其余的给你,你们刚才已经选了粮食,我又是被卖了一次的,不要再来了,我就是自己饿死,也不会去你家门口讨饭,在场的都可以做个证明,我叫胡三朵,不是胡三,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走吧!”
胡钟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拿了馕,递给胡大,一家三口赶紧走了。
童李氏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道:“妹子,往后你吃啥?”
胡三朵并未跟童李氏说实话,只道:“在山里寻些吧,总饿不死。”再说她还有老鹰在呢,也算多了条生路。
众人各自散去不提。
为了隐瞒自己有食物这件事,胡三朵总是晚上啃几口馕,白天多半都是跟着妇人们一起到处挖野菜,就着雨水洗洗就生吃了,也亏得她身体强壮,倒是没有病倒。
如此一连过去了十天,从最开始每天想着童明生什么时候会来找她,甚至想着让老鹰去送个信,可是没有找到纸笔,只能作罢。
到现在,她觉得似乎已经忘记了童明生的长相了,每一天都过得无比漫长,十天每天都是睁着眼睛盼天黑,天黑又希望赶紧天亮。
这天天刚黑,又有人来找,居然是崔大郎,他是带着三岁的儿子一起来的,偷偷摸摸的给胡三朵递过去两个窝窝头,因为连日阴雨,这窝窝头都有些发霉了。
胡三朵摇摇头并没有接,这几日虽然已经没有下雨了,可还是阴天,山下那摊烂泥还是烂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自己也有粮食,不能要崔大郎的。
崔大郎塞在她怀里,闷着头就走了。
胡三朵追出去,他跟鬼赶似的跑了,看看那两个窝窝头,胡三朵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到了第十五日,时常有争抢食物引发的打架和扯皮,偷抢食物已经屡见不鲜,就是胡三朵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被摸进来两次,她也是不手软的,不管是谁,拿着匕首就砍,倒是唬住了对方。
胡三朵整天谨慎防备的在山中跟在一群妇人身后,倒是认识了几种可以吃的野菜。
第二十天,她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株快要病死的野草,叫不出名字来,让她眼前一亮的倒不是这颗草,而是草杆子上的一层白色霉菌。
以前她见过这个,是链霉菌的一种,链霉菌在土壤中分布广泛,也有些能够使植物致病,她在想给童禹治病的时候,就想过肺结核杆菌的克星链霉素,只是从土壤中提取十分艰难,想不到现在居然找到了现成的。
要是用这个直接当做菌种培养,她倒是可以摸索着提取一下,现在乍然见到这个,好像当初查找给童禹治病的方法,那段日子已经过去许久了,她现在每日虽然闲,但是心情十分紧张焦虑,面上不显,却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惊醒,犹如惊弓之鸟。
现在注意力被转移了倒是觉得心情愉悦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这株草给隔断了,收了起来,又在附近找了找,一共才找到了三棵。
等和一群妇人们往回走,不等到营地,就听见繁乱的争吵声,似乎要打起来,有事情发生了!
胡三朵一凛,加快脚步,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越来越近,才发现事情居然是冲着她来的!
听一个妇人尖锐的道:“就是你们村那个狐媚子说的,妖言惑众,难道她真的是铁嘴神断不成,怎么就她一说就发生了,她就是个灾星!”
另外有人附和:“就是的,要不是她,我们哪需要窝在山上不人不鬼的!”
“你说我们瞎说,这也不是没影子的事情,那天王氏可说了,就是胡三朵跟那鹰嘀嘀咕咕,然后才救了她家闺女,怎么别人落后头的都回不来,就她能耐,能使唤鹰给她办事!”
“我们村刘氏也说了,这胡三朵和小叔子有首尾,整日的不着家不说,见天的跟男人耗在一起,上次她家崔大郎就是跟她相看了一回,就被勾上了,自家亲嫂子欠口吃的都不给,倒是给了她,她就是有这勾引男人的手段。”
“还有呢,上次唆使你们村方家的儿子上山,就摔断了腿。”
“我还听方大牛说胡三朵会治牛病呢,跟牛说话,村里的牛都是她治好的,他都看见了,方大牛还说胡三朵要嫁……”一个少年插嘴道,还没说完,就被她娘捂着嘴拖开了。
见胡三朵出现,一个粗壮婆子啐了一口道:“都是她害事,就是妖精,这大灾就是为了收她,她倒是准备的很?全,咱们都病的病,断粮的断粮,就这狐狸精。”
胡三朵冷着脸上前,那婆子又道:“之前就跟那个砍头的一起光溜溜躺床上,后来还蹲了大牢的,这种人要是我们村就直接浸猪笼了!”
童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