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把这个脏局说完吧。
我们三个在前市玩了半个多月后,开车回到了延河县,那个局还在,在这期间,白老三和大长脸一起又赢了二十多万,但为了不被怀疑,也都吐了出去。
刘汉生偶尔过去赌,据说又输了不少钱。
不过,我觉得我不欠他的,每次我赢钱,都会让二奎送过去给他。可是,从前市回来后,偶尔碰面,他都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但已经想好了,钱还是要继续给他,毕竟是他带我进局的,做人得感恩。
说来也奇怪,我可能是第一个有感恩之心的老千吧。
又在县里沉寂了半个多月,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坐庄输钱的风早已经吹没了。
那天,白老三又找到了我,说有段时间没玩了,要不要晚上去耍耍,我心里也怪痒痒的,就答应了。
这段时间文龙我们经常在一起聚,他跟我们说了很多他从前的事情,而且还说他跟白老三也不熟,只说白老三跟他爸的一个朋友关系不错,所以才把他从看守所捞了出来。
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警惕起来,可那时却觉得这很正常,毕竟白老三算是有恩文龙的。
那天晚上,我们带了钱,再一次进入让我赢了很多钱的局,一个多月没赌,心里有点小激动。
可是,即使再不警惕,我也发现了一点不对,这个局持续的时间太长了,而且都是熟人,这么久了,我连一个生人都没见过,这不是很蹊跷吗?
所以我决定,今晚准备捞一票狠的,然后就此离开这个局,找个地方躲一阵儿再说。
而且,白老三也跟我想到一起了,他让文龙给我传话,让我今晚来一次狠的,他和大长脸会负责张罗散户封门。
赌局开始,我抢到了庄,先不紧不慢的玩着,完全凭运气,有输有赢,一切都很正常,过一会儿就来大的了。
可是,直觉告诉我,那晚肯定会有事情发生,于是我就又留了一个心眼,让二奎去给车加满油,然后别熄火,就停在楼下等着,二奎有点不放心,给了我一把弹簧刀才走。
没一会儿,散户们开始配合着封门了,我心中虽然有不好的直觉,可看到整整三十万拍在台子上,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我发了一把通吃的牌,但我还算聪明的,并没有发太大的牌,只是恰巧赢过了散户了。
赢了这把后,我说要去上厕所,暂停了几分钟。
在这期间,我给二奎打了电话,他正等在旅馆的楼下,我从厕所的窗子往下看了一眼,就让二奎把车开后院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是想,我就越是觉得不安,即使我一直在赢钱,短短时间内,我竟然已经赢了一百多万了。
们输的最多的那个,也是局里的老人,脸上有个痦子,他张罗着要加注,要不然他啥时候才能捞回来,白老三给我使了个眼神儿,也跟着说要加注什么的。
最后定下来的是,一门五十万封顶!
白老三一直赢,所以真就够封一门的钱,另外那个脸上有痦子的,竟然也拿出了三十多万,剩下十几万由其他散户补齐,这样一来,天门痦子和散户五十万,白老三自己个儿就压了五十万,共一百万整!
毫不夸张的说,我虽然见过很多钱,也赢过很过钱,可当这些钱与我关联如此紧密时,我那时却紧张的腿都在抖。
而且,我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万,这钱可怎么赌?
果然,这时候痦子说话了,他指着我说,你小子钱不够吧?
我立马点头说,不够,要不我锁单儿你们接着推?
听我这么一说,痦子不干了,一拍桌子,吼道,你小子他妈的赢了我这么多钱就想跑啊?
我也不乐意了,就说我是庄家,我愿意什么时候锁单儿什么时候锁单儿,你他妈管的着吗?
与其同时,我握紧了兜里的弹簧刀,心里紧张的不行,不过痦子要真敢跟我嘚瑟,我不敢捅死他,也敢从他大腿。
白老三冲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继续赌。
那可是整整五十万啊,我也想赌,可我没钱咋办,这当口也不能跟白老三要钱吧?
这时候,铁头走了过来,跟痦子说,你别jī巴跟我大侄儿叫唤,他不够的钱算我的,你们整吧。
我挺诧异的,没想到铁头这时候会帮我,可我看到白老三的眼神后,我就知道,铁头应该是被白老三给收买了。
有了铁头这句话,痦子也不咋呼了,要求换一副新扑克,这在赌桌上很正常,我换了扑克,挑出来牌,在洗牌的同时码好牌序,又让坐门的洗了牌,痦子还煞有其事的洗了半天,中途把牌都给洗散了。
牌序是我码出来的,他们怎么洗,只要我看的足够清楚,牌序不管怎么变化,我也都能记住。
最后,牌又回到了我的手里,坐门的洗牌,庄家就自己切牌,是张7,天门先发。
发好牌后,我在看自己牌之前非常紧张,但毕竟知道牌序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