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网吧停电,也会有人耍钱,但二奎一般不会参与,谁知道他那天抽什么疯,竟然跟着人家玩压门。本文最快无错到海岸线阅读.网
十几个人围着一把凳子,上面铺着个不知道谁的衣服,钱多做门的就围在凳子旁边坐着,散户站了一圈。
这种赌法简单粗暴,庄家占一门,散户可以压其余的过门天门坎门,谁钱多谁坐门有看牌的资格,jqka是一点,10是零点,一门发两张牌,九点最大,庄家大半点,就是说庄家是九点的话,那就是通杀。
此时二奎的表情和动作,让我想起了输急眼的爸妈,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走过去直接给二奎一个大脖溜子,二奎还想急眼,一看是我,顿时眼前一亮,让我坐下来帮他捞捞,给我气的,又给了他一个大脖溜子,拉他去玩游戏。
(大脖溜子,土话,就是用手抽后脖子)(捞捞,就是翻本的意思)
二奎兜里才几个钱,输了就输了,没啥大不了的。
可谁知,我却拉不动二奎,而且坐庄那个老爷们儿也站了起来,好像想拦住我们。
我看着二奎问咋回事,二奎说自己的钱输光了又跟庄家借的,我瞪了二奎一眼,这个虎逼,咋还借钱赌呢。
庄家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那年月人都比较糙,三十多岁看着挺显老了。
这人有点谢顶,干瘦干瘦的,显得脑袋大脖子细,眼珠子也挺老大的,看上去有点滑稽。
大眼儿,我们都这么叫他,这家伙算是一朵奇葩,媳妇领着孩子跑了,他也没个家,就睡在网吧。
别可怜他,老婆孩子跑是他自己个儿作的,这人好吃懒做不说,还好赌,家里输的毛都没有了,就这样谁还跟他过日子?
把家输散了以后,大眼儿又沉迷彩票了,整天买彩票,没钱就跟哥哥姐姐伸手要,不给就赖在人家不走,逮着机会就偷……
有了钱,继续买彩票,黑彩也玩,偶尔也会赢点小钱,但彩票也是赌,久赌无胜家,不赌才是赢家。
没了钱,大眼儿又老一套,典型的混吃等死,活一天算一天的主。
我瞥了他一眼,问二奎欠他多少钱,他说欠了三千多,给三千就行,一个因为停电组起来的局,竟然有这么大的输赢?
可能是怕我不信,他还让我问二奎确定,二奎挠着头看我,看这德性我就知道,人家大眼儿没撒谎。
在那个年月,三千块足够一家三口活大半年了,二奎这败家玩意,一个多小时就输了这么多。
我兜里的钱肯定是不够,就跟他说,要么他搁这等着,要么跟我回去取钱,总之差不了他的。
可谁知道,大眼儿却连连摆手,非说赌债赌还,必须在赌桌上还才算数。
听他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这可不是什么赌的规矩,而是他看我们小,贪得无厌,还想从我们身上套点钱出去,就是欠收拾。
我不想跟这种人纠缠,就把杨大虎搬出来了,让他找杨大虎要钱去,没想到的是,大眼儿根本就不卖杨大虎的账,非得说赌债赌还,有点逼着我跟他对赌的意思。
二奎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说,大眼儿可能出老千了,要不然不可能把把赢,并且让我抓大眼儿的千。
大眼儿竟然出老千?
这我可就不干了,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赌博了,但转嫁在老千身上的恨,却已经根深蒂固,二奎这算是给了我一个收拾大眼儿的理由!
不过,我是没那么多钱,就找刘汉生借了两千块钱,他知道我的底细,所以很放心的把钱借我了,还提醒我说大眼儿手脚不干净,最好别跟他耍钱,如果他在墨迹就找个人揍他一顿。
那年月能开网吧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刘汉生说这话可不是吹牛逼,分分钟能找来几十号人。
我笑笑说没事儿,就坐过去,随便在天门压了一百块钱。
大眼儿看了眼我手里的钱,目光很贪婪,似乎这钱已经是他的了一样。
我掏出zippo火机在指缝间耍,一边看着大眼儿洗牌,这家伙捡牌的时候很慢,看上去笨手笨脚的,但我能看出来,他这笨拙的动作是掩饰,其实是在码牌,也就是在做牌序,不过手法不高明,还得一直盯着看,那手笨的跟棉裤裆似的。
等他洗好牌后,伸出手来让人切牌,立刻就有一只手去抢着切牌了,果然是有同伙啊!
抢着切牌的叫刘四,也是个不着四六的老爷们儿,头发贼老长,还经常不洗,油腻腻的。
我看了一眼,没说啥,大眼儿却吆喝着让我加注,我估摸着这把牌他会故意放水,就又添了四百块,这样一来天门就封顶了。
大眼儿开始发牌,每门两张,天门一张3一张8,这11点,就是1点,只比瘪十(0点)大一点,妥妥被宰的货。
看来这家伙没啥脑子啊,连钓鱼都懒得钓了,可他看过我们的牌后,却把牌一扣说了生通赔,然后就给我们赔钱。
原来是这样,我敢打赌,他的牌一定比我们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