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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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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鳌龟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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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能看见啦?”我兴奋地问道。

    “快说,你怎么了。你脸上隐有尸气,难道是中了尸毒?”

    我点点头,把袖子挽起来。上面是陈喜给我抹的修罗草的熬汁,用一层纱布裹着。

    爷爷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还好,修罗草。看来你也是经历了很多事啊……”

    我摆摆手:“爷爷,先别管我了,赶紧跟我说说你吧,都急死我了……你这……”

    “这一切都源于三十年前……”爷爷点头说道。

    三十年前?那时还没有我呢,听起来这还是一段陈年往事。

    爷爷讲道:“那时我还年轻,只身离开了金家坳,拜师学艺。当时我眼睛还没瞎,本想学的是寻龙点穴,堪舆风水的本事,以便糊口谋生。但是当我发现师父所擅长的并不是这些之后,就缠着师父学起了别的。”

    “别的?是什么?”我几乎忘了是在和一只大老鼠交谈,完全听了进去。

    “摸骨!师父是个摸骨匠,但是他却不是普通的摸骨,他专摸死人骨。他摸一摸死人骨,就知道这人的魂魄怎么样?投胎与否,是否冤死有怨气等等。当然了,会这一套少不了和鬼魂打交道,所以师父对玄学鬼道也很精通。但是我想跟师父学摸骨,师父却不教我。他说我是明眼人,老天爷不会赏我摸骨的饭……”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也曾经缠着爷爷跟他学摸骨,但是爷爷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只好在师父身边学别的,结果我刚学了半年,你金爷爷就来找我,说村子出了大事,让我赶紧回去一趟。我便心急火燎地回了村。当时咱们棋盘井就已经分成了九个区域,也是现在几个自然村的雏形,那几年持续干旱,几个村子每年都要为了争夺水源灌溉发生械斗事件。你金爷爷找我也是为了这事……”

    “可是,找您回去难道是参加械斗?”

    爷爷苦笑了一下,那张老鼠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笑容。我看了一哆嗦,不敢再去看大老鼠的脸。

    “当然不是了。其实当时是下过两场小雨的,虽然于事无补,但是也聊胜于无,械斗的次数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可是奇怪的是,周围几个村子都受益了,唯独咱们金家坳,雨水下来之后,地面迅速就干涸了,就像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吸水一样。连续几场雨,都是如此。眼见着庄稼都要干死了,村里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啊,就想到了我,想让我回去看看是不是哪个地方触犯了风水禁忌。”爷爷解释道。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讲起这段往事,只知道他讲这些肯定和他今天装死的事有关,便听得更入神了。

    爷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毕竟跟着师父学的时间不长,这又关系到村里父老的利益,于是就请了师父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师父也答应了。结果师父到了金家坳之后,被金寿山领着在村子里转了几圈,随后就直奔后山。师父也是个瞎子,但是他却对周围的地势起伏山川阴阳明暗都能感受到,他来到后山,连续打了三个冷战。”

    “一定是坟场的阴气太重……”陈喜说道。

    爷爷点点头:“当时我也是这么跟他解释的,我说后山埋的都是咱们金家坳的先人尸骨。可是师父却摇摇头说不对,那里有阴气不假,但是其中还有一股水腥气。我就问他什么是水腥气,师父解释说就是长期生活在水里的动物所独有的腥味。”

    “不对啊,那里是后山,怎么会有水里的动物?”我忍不住说道。

    “没错,我和金寿山都说不可能。师父却很肯定,而且断定这水腥气就是我们这里留不住雨水的原因。随后,我领着师父在后山走了个遍,师父在水腥气最重的地方停了下来,指着脚下的地面让我们挖土。可是看到那块地方,我和金寿山都吃了一惊,那里是金家坟场的一部分,葬着前一年才死的五个人。这五个人是兄弟五人,生前被称为金家五虎,是村里后生中最强壮最蛮横的五个人,也是历年来参加械斗时候金家坳的主力。但是在前一年发生的械斗中,离奇地全部被打死,事后因为参加斗殴人数太多,虽然报了案,但是最终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我知道我们这地方,偏远落后,思想守旧,特别是三十年前更是如此。死几个人在当时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金家五虎死了之后,村里人少了他们几个主力,在争夺水源的斗争中就再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村里人就更加怀念这五个人,现在师父却要挖开他们的坟,这让金寿山很为难。但是师父很肯定地说,如果要解决问题,就按他说的办,如果不信他,他转身就走。”爷爷说道。

    “啊,那后来呢……”

    “我知道师父的本事,也就劝说金寿山,当时的金寿山在村里就有些威望了,他当时和几个族人商量了之后,就拍板挖坟。我记得是第二天的午时,村里派了十个年轻后生,把金家五虎的坟都给挖开了。挖开之后,大家都傻了眼。因为虽然只过了一年,但是那棺木却早已腐烂不堪,看起来就像是经过了几十年。而且,那棺木中,除了几个人的身体已经腐烂成骨,居然头颅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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