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离开了,北宫逸轩这才转身看着乐浩然,那眼神,透着疑惑,也透着难过。
“她本该是你的妻子,如今却是北宫荣轩的妃子,你恨她,也是应该的。”
他的傻蝉儿啊,只知道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从来不想想,那庄家之灭,是否有人侥幸逃脱?
听到他这般说,乐浩然目光一闪,却是冷冷一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乐兄!”
上前一步,与乐浩然拉近了距离,北宫逸轩这称呼一转,二人之间的气氛显的有些压抑:“我并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也没有违约,你为何要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反过去与他合作?”
“你没违背承诺?”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乐浩然那神情似冷笑,似嘲讽:“北宫逸轩,你别把我当傻子!当初你救我,我感谢你,这么些年替你办事,算是两清!
可是你呢?你说好的杀李宛水,你说过的杀了小皇帝,如今呢?如今你在做什么?你和那个女人不清不白,你为小皇帝的皇位而卖力做一条狗!
你隐藏实力,就是为了最后的一击,如今,你却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暴露了实力,你将方氏兄妹这暗棋从刘国公身边调来,你做的一切,都在破坏我们的计划!你如此做了,我还怎么能继续坐视不理?你要死,我不陪着你,你也别想在寻死之际,拖着我下水!”
乐浩然这一字一句,听的北宫逸轩面色沉了下来,那份在宁夏跟前独有的温柔,这会儿已是消失无踪。
绝美的面容之上,透着一股阴寒之气,就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未知花朵,夺目,却让人不敢靠近。
只见他薄唇一紧,而后目光一寒:“所以,这就是你将她推向深渊的原因?
你告诉了北宫荣轩,她就是庄映寒;你让卓旭出手杀了谢含送给谢雅容的婢女,嫁祸给她;你把谢雅容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和卓旭商议杀她之事?”
不过是那片刻的温存光景,乐浩然便是设计了这般多的事;这一路上乐浩然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没想到,这一出手,竟是这般的狠辣无情。
那一招招都是针对着她,若非方才去见了皇上,他还不知道,她如今是身在刀刃之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划个体无完肤。
“北宫荣轩那个计划是不是会变?他要如何对付她?是不是要杀了皇上嫁祸于她?还是要一并把我给杀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抛出来,乐浩然却是不以为然,那面上的嘲讽之色,甚是明显:“当初我敬你是条汉子,是个人才,这才与你合作;却没想到,如今你竟是堕落到与他人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别人唾弃的下作女人!”
“凌羽丰!任何人能诋毁于她,唯独你不能!”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北宫逸轩那口中说出来时,乐浩然那面色瞬间一变,那原本还是嘲讽的神色,闪过一抹慌张。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绝对不可能!
“你很诧异吗?你隐藏的那般好,你根本没有破绽,我是如何知晓的?”这一次,换北宫逸轩冷笑。
那个冷笑挂在这张绝色的容颜之上,哪怕是阴沉的,却也是令人窒息。
“凌墨,庄伟泽副将,对庄伟泽忠心耿耿;庄伟泽被人举证谋反之时,与他一同凯旋而归的众将领均受到了牵连;一共有二十八家人,株连九族,牵涉的有数千条人命。
副将凌墨,亦是其中之一,当时所有罪人均被抄家,无一幸免!
庄伟泽与副将凌墨私交甚深,两家夫人更是情如姐妹;出事前一年,庄夫人与凌夫人互换了信物,给庄映寒和凌羽丰定下了姻缘。”
说到这,北宫逸轩心中颇不是滋味儿;庄映寒是凌羽丰的未婚妻,凌羽丰那随身带着的簪子,是当初定婚的信物。
也就是说,他北宫逸轩爱着的女人,明义上是摄政王的妻子,却还有一个父母之命换了信物的未婚夫;而他爱的是那个蕊儿,那个壳,却有着这般多的事儿没完。
一个和离都还没完,又冒出一个对庄映寒恨到咬牙切齿的未婚夫,还有一个让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安的云闲……
此时,北宫逸轩不由的头疼,他和她的清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北宫逸轩心中想着这些事儿不是滋味儿,乐浩然却是听到这话,目光一沉:“这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我倒真是希望往后你也能说出蝉儿与你没有干系这句话!
深吸口气,北宫逸轩继续说道:“庄映寒本是凌羽丰未婚妻,却因为谋反之事被先皇接进宫中,赐封安国郡主;当时那二十八家人,男子斩首,为首者受车斩,女子则充为军奴,不论老幼,无一幸免!
当时只得8岁的凌墨之子凌羽丰,却是因为自小送进山中学艺而逃过一劫;但此事,无人知晓!”
北宫逸轩缓慢说出的话,让那乐浩然面色变的极是难看;双手紧握,似想要反驳,可那让他难以忘记的过去,却是历历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