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当众承认有心上人,着实是碎了一片少女的芳心;虽说高位嫡女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庸碌无为的闲散王爷,可那些妄想攀龙附凤的人们,确是觉得逍遥王这身份是值得去攀附的。
不管怎么说,始终是皇室之人。身份摆在那里,总比普通贵族要尊贵得多。
宁夏手端着茶杯,明明是秋寒的天儿,手心却是冒着细细的汗,一口热茶喝上去,心里胃里都是暖暖的,就连脸上也不知是因为热茶还是别的原因,隐隐有些泛红。
小皇帝看向北宫逸轩,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因为长期的压抑深沉而显得异常的深邃,那眸子看不出他的心意,只让人觉得这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性,来日只怕无人敢妄自揣测他的心思。
北宫逸轩浅浅一笑,视线放到桌上,那里摆着一个大碗,碗乃蓝釉底,烧绘以草原丰饶之图案,牛羊成群,水草丰美,却偏偏在那边缘生有一棵参天大树。
巧的是,那树枝之上,一只蝉停在上面,便是那欲震翅而去的动作都是刻画的惟惟肖,真真是看的人心中欢喜。
小皇帝见他秀饶的眉目之中生有淡然的笑意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识的,转眼看向宁夏,也不过一眼,眼神便再次转向了北宫逸轩,说道“看逍遥王这神色,怕是难得一见的绝佳之人。”
北宫逸轩面上的笑容渐大“皇上此言甚是,确乃绝佳之人,乃这世间独一无二也。”
这般的哑谜了半响,却是没有言明那心上人的身份,众人不免有些无趣。
逍遥王生的这般模样,他那心上人必是容貌无双的,莫不是,比谢家小姐还要绝色?
这般想着,众人的视线便转向了谢雅容;却见往日神采奕奕的美人儿,这会儿虽依旧是那精美的仙人儿,那眉宇之间却有着一层阴霾,而她显然没发现众人正看着她,她正低头看着桌上的茶盏。
宁夏的视线,也随着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今日的谢雅容身着玉锦色的素面杭绸小袄,配以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因着天儿冷,外头披着金红羽缎斗篷。
黑亮的长发挽了个十分漂亮的随云髻,一支赤金红宝石蝴蝶花簪将这发髻点缀的越加引人注目。
原本就绝色的容颜之上,今日竟是稀罕的上了些淡雅的妆容,越加的让人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再加上今日这身明显艳丽的打扮,又将她衬托的高贵无双,与那花中魁首牡丹一样的雍容;却又似那塘中之莲,说不出的圣诘。
或许是宁夏的打量让她感觉到了,抬眼朝宁夏的方向看来,那一眼,宁夏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杀意,却在眨眼间,化作一泉清水,清澈到就似方才那一眼不过是幻觉。
那清澈的视线扫视一圈,见众人朝她看来时,落落大方的弯眸一笑,那嘴角微翘,却是笑不露齿,姿态雍容却又因那娇盈之容而勾出一副娇柔倾心的美态来。
明明美艳到不可方物,偏偏得体又大方的一眸一笑都让人忍不住的心跳加快;明明蛊惑到让人觉得不似人间所有,偏偏又恰到好处的展现出小女儿该有的柔弱。
这样的一个美人,可真真勾的人心都痒了。
饶是宁夏乃女子,也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
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整日之乎者也,言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儒士男儿?
如此一个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的女子,说是女神,也不为过也。
想到方才那一眼的杀意,宁夏嘴角便是一个玩味的笑意。
只怕,这美人儿是猜出昨夜那香是从何而来了;也是,昨日也就她将赤炼丢进了谢雅容的衣裳里,接着就出了那事儿,北宫荣轩还因此宠幸了别人,谢雅容是个聪明人,自然猜的出是她所为。
所以,谢雅容和她的仇,这是又结下了!
哎,这仇结的,可真是生生不息啊!
小皇帝见众人的视线都扫向了谢雅容,眉宇之中闪过阴霾之色;也是片刻之间,朝乐浩然看了一眼。
乐浩然会意,朝远处的侍卫打了个手势,没消片刻,便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到近。
跑近的马儿一声嘶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宁夏一看来人,目光不由的一闪,微偏着头看向小皇帝,为什么她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骑马而来的是大汗和天雅;只见大汗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将马儿交于侍卫之后,便与笑颜如花的天雅一并上了台来。
“荣王妃!”
宁夏起身行了一礼之后,正准备走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天雅却在此时态度亲昵的拉着她说道“早便听闻王妃骑术一流,本想着和王妃一并去跑跑马的,可大汗说王妃身子尚未康复,不能受累,只得作罢了。”
说罢,天雅一副惋惜的模样。
宁夏浅浅一笑“今年实在是不巧,身子不争气,来年必然与公主好好尽兴。”
“来年么?”天雅听了这话,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宁夏看着她这样子,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加的强烈。
果不其然,天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