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差点吓的炸了毛,后脖颈子凉嗖嗖,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都在往身体里吸凉气,还以为自己捡了多大便宜,没想到这些衣服竟然是死人穿过的丧服,那不就是尸衣么?
我不过就是摇一摇添加的那个微商,可她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给我邮寄丧服呢?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没得罪她啊!
我对老头说老师傅您贵姓啊?他说他姓常,常遇春的常,叫他老常头就可以,我说常师傅麻烦您帮我看看,那个给我邮寄衣服的人为什么要害我?
“这个……”老常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我也摸不准,不过丧服在八门里属死门,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犯煞劫。”
老常头这一套说辞过于专业,我基本没听懂,感觉上要比那卫道士靠谱的多,于是我就问他您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死门居坤宫伏吟,居艮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震宫受克,居离宫生旺大凶,居坎宫被迫大凶,不利吉事……我看你也不懂这些,这样吧,你带我到你家去看看,没准是房宅出了什么问题。
我心里这个感谢,就问他您看给多少钱合适,他摇头,说到你家看完再说。
我有心帮他收拾东西,老常头却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得他自己回来收拾就可以,然后我就跟他来到关帝庙门口,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可就在出租车停下的那一刻,老常头忽然向后退出两步,然后对我说:“你先把车上的镜子挡住。”
我问他为什么要挡着镜子啊,老常头说你问这么多干啥,照我说的做就是。
我是没问题,但人家出租车司机不干啊,说又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还怕镜子照啊,再说他的后视镜又不是照妖镜,你就真是什么山精野怪也照不出原型来,挡上镜子开车多危险?
后来还是我多给出租车司机五十块钱人家才勉强答应的。
下了车后那出租车司机不停的用眼睛瞟我,看的心里发毛,趁着老常头不注意我问出租车司机看我干什么?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司机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了一句:“哥们,多长点心眼吧!”
说完一踩油门就绝尘而去,听的我心里这个膈应。
难道这老常头有问题?他不是人?不可能啊,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还是大中午的总不可能见鬼吧。
记得当时好像是十一点多,我带老常头上楼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手机。
老常头确实有些怪怪的,进门前还嘱咐我把窗户帘都拉上,不能透进一丝阳光。
我说大白天的拉窗帘干什么啊?他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照做就是。
将屋子里所有窗户帘拉好,我喊老常头进屋,一开始他小心翼翼的,确定我把所有窗户帘都拉好才放心进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隐约间,我总觉得老常头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对此我特意留了个心眼,一进屋我就坐到床头靠着窗帘的位置。
一来,一旦有情况我可以随时拉开窗帘。
二来,假如老常头真的有问题,拉开窗帘又对他无效的话,我也有足够的时间跳楼逃跑,反正三楼也不是很高。
老常头在我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就搬过椅子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看着他破旧的手表,似乎在等待某个时间得到来。
我问他我房子有问题吗?他说没有,问他他能怎么帮我?他说等着,我说等什么?他说时间。
总之,老常头的举动忽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期间还不停的看时间。
面对突然变得奇怪起来的老常头,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他上出租车要遮住镜子?为什么进我的屋子要挡住窗帘?为什么他频繁的看着他的手表?他到底在等什么?
我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拉开窗帘得时候,我一看手机,中午十一点五十九,马上就到十二点,再一看老常头,他的嘴角又一次流露出那股回忆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那种感觉,就跟灰太狼看到喜羊羊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他的嘴角越咧越大,牙龈都露出了大半,再一看手机,刚好中午十二点。
难道老常头在等这个时间?
我忽然意识到不妙,早就听说过中午十二点是阳极必衰之时,是极阳转极阴,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很喜欢这个时间。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抬头一看,老常头的眼神已经极度贪婪,里面充满了血丝,吓的我伸手就要拉窗帘。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房门忽然被敲响,这声音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天籁之音,老常头赶紧收敛奸笑,再次变成那副高人的模样。
我也顾不得管他,急忙来到门口,说谁啊?门外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挺好听,说她是送快递的!
一听到快递二字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不是说快递公司已经不敢往我家送快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