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凳子满脸迷茫,高玲的尖叫持续一阵也终于停止,她犹带泪痕已经失去理智,颤颤巍巍的从床上跳下来,哭喊着要找爷爷的话语冲了出去,我担心不过,只好扔下凳子追她,可高玲刚跑出两步却啊了一声仰天就倒,幸亏我手疾,揪着头发将她拉了起来。
手中一缕秀发,高玲捂着头蹲在地上哭泣喊疼,我干笑两声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怪人确实走了......或者说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进她的卧室?而门开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哪怕不能出去,我感觉有观音像的外屋也比这里安全,将高玲托起准备离开时,我的脚尖踢到了一个东西,因为没开灯也不确定是什么便懒得管它,但高玲蹲下身子在黑灯瞎火的走廊里摸了起来,片刻后风一样冲到外屋,打开灯看着手上的东西:“我刚才就是踩着这个滑倒了。”
放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红色小木偶,正是一直跟着我的那个,而她在地上摸来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件,左手还捧着一本三公分厚的书。
“这是我的东西,下午你爷爷要看可我却找不到了。”搔搔后脑,我现在也觉得这木偶人有问题:“玲玲,我记得随身带着它,就别在裤腰里了,可找的时候却没发现,而在这之前也没进你家,可现在它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长腿跑进来了?”
“长腿?那我弄死它。”高玲皱着鼻子恶狠狠的说,然后将木偶放在了观音像旁边,还给观音上了三柱香求菩萨保佑。
这倒是个好办法,小丫头蛮机灵的,一会等高油翁回来再检查这木偶人吧。
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本黑色封皮的厚书上,而高玲放置了木偶便捧着书问我:“这也是你随身带来的?也长腿了?”
“不是我的。”
黝黑的封皮好像是真皮制成泛着岁月的光泽,高玲说这本书也不是她的,显而易见,因为封皮上刻着几个英文字母,而泛黄的书页里则是密密麻麻的英文,高玲翻了几页也看不懂便问我里面写了什么,其实我更看不懂,我对英文的掌握仅限于认识二十六个字母,分开才认识,连在一起就只认识“hi”这一个单词,hello也认识。
“难道是那两个怪物送来的?”
高玲干巴巴的说:“不可能吧?他们为什么要给咱们送本书?而且怪物认识英文么......”她猛地抬头,试问道:“也许是你的小木偶送来的?刚才我踩着的时候,那木偶好像就躺在这本书上!”
我脸色复杂的瞥了一眼佛龛,这个木偶越来越邪门了,该不会是个洋玩意吧。
高玲毕竟是在校的高中生,虽然英语不行,可简单地几个单词还能认识,她借着灯光用指头比在封皮的几个单词上念了出来:“blackgreen......黑色绿色?这是什么意思!”
书的含义还没弄懂,而高油翁离去时曾说天黑前便回来,可直到现在都渺无音讯,他俩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而我们不敢出去找也不知去哪里找,就只能在家里干等。
都说女人的心情变得比春天的天气还快,现在我是真的见识到了,我还担心高玲会喋喋不休向我哭诉受到的惊吓,却没想到仅仅过去几分钟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本书上,只字未提下午的恐惧。
就是下午,不到四点从医院回家,没过多久便进屋烧香,我估摸着见到壁虎怪人的时间也就在四点半左右,而逃到高玲卧室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毫无察觉的便溜走了三个小时,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遇不到这种事呢!
高玲可以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但我不行,而思索许久便得出一个结论,刚才我握着笔筒站在门后时好像经历过一段无意识阶段,就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却无法思考,脑子能用后还是那个姿势,所以潜意识里就觉得没过多长时间,可再看窗户,已是天黑。
难道我站了两个多小时?
不可能,我并不是轻松站着,而是全神戒备的同时还要护着高玲并蒙住她的眼,如果这个姿势保持两小时,全身早就发麻了,但醒过来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甚至精神头也强了不少,仿佛那个无意识的阶段我美美的睡了一觉。
有这个可能,也许我当时被催眠或者被怪人弄晕。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步骤,但那两个诡异的东西想做到这些应该简单至极,可这样的想法就让我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在我睡着或者说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两个怪人究竟做了什么!
也许他们无法进屋的姿态是作伪,也许是只能弄晕我和高玲却始终无法进来,可这段时间他们总不会欣赏我睡觉的英姿,而无法获知他俩做了什么便让我惴惴不安起来,甚至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随即又反应过来,应该不至于,那俩哥们不会对我的肾感兴趣!
高玲被他们欺负了?
我狐疑的望着她的背影,应该不会,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想破脑袋也没琢磨出所以然,便想等高油翁回来再说,而高玲此时坐在我面前不远处的饭桌前,比照着英文字典看那本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