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我爸以前的同事作保,虽然放了人但暗地里的调查想必不会少。
我爸的同事叫刘叔,是个挺慈祥的长辈,那些年也是他给联系的学校和工作,而我因他的面子去公司,现在辞职了领导也会通知一下,正因为这件事他才想起联系我,却没想到接电话的是警察。
出了刑警队的大院,刘叔领我上车便递过根烟,虽然是亲近人却总归不是父母,刘叔说话便多了三分客气:“怎么把自己给搞进宫了,有什么麻烦叔叔给你解决一下?”
正常人遇到闹鬼的事第一个反应是找道士和尚,如果找不到求助警察也是个路子,之所以始终没跟小李坦白便是他们的态度过于恶劣,现在却对着自己人,我也不再隐瞒,一股脑将王成的事和盘托出便希冀的等他出主意,既然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警察也该遇到些灵异案件,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呢!
而刘叔的脸色很精彩,喃喃半响后很沉重的对我说:“甄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叔叔再给你找个活干。”
一番话将我说的如霜打茄子一般蔫了吧唧,这也就是自己人才劝我休养生息,要是换成小李,已经有警车滴唔滴唔的叫着开往精神病院了。
一路无话,刘叔将我送到楼下便开车离去,只说让我有事再联系,而身边没有人后我望着黑压压的大楼以及那森然的楼道便有些局促不安,刚才心烦小晴离去的事,现在呼吸了清鲜空气脑子渐渐清晰起来,夜幕垂垂有种快要塌下来的感觉,我不得不担心今夜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恐怖的事。
虽说小晴用离去换我平安,可她真能带走王成么?
那是我无法参与的事也就谈不上有个贴切的猜想,有时候我觉得王成变作鬼来害我,有时又感觉有鬼害了他再找上我,而小晴究竟知道了什么?
基于她的离去,我不得不认为昨夜发生的一场颠鸾倒凤是真事,毕竟那感受无比真切又可能饱含她对离去的不舍,既然有了这层关系她便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女朋友走了,你说我难道不该找她么?
一定要找到,可他吗去哪找?
豪言壮语说再多也是假的,明早的太阳都不一定能见到,我得确保平稳度过今夜。
既然白天去王成家里都险些葬身火海,我觉得逃不是办法,还不如坦然面对,我决定如果今夜王成再来就听他的参加一次冰桶挑战,看看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有了这个想法我便昂首挺胸的上楼,虽然暂时克制了对死亡的恐惧,可楼道里的感觉却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诞,明明是我家却有种陌生感袭来,而走到电梯前我才发现今夜停电了,怪不得刚才感觉它黑漆漆的格外瘆人。
我家住十一楼,这个高度并不会累死一个年轻小伙子,可看到笼罩在微绿色光芒中的楼梯间又让我忍不住想起白天在王成家随着我上楼的东西,可无论如何这家总要回,于是我深吸两口气硬着头皮迈步。
每一层的防火门上都有一个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有电时指示牌灯灭,停电了才会亮起,就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我并不需要用手电照路,但即便没有光在一片乌黑的情况下我依然可以数着台阶上楼,无非是最近怪事频发,没点光亮总感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但相对而言我宁可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路也不愿走在一片阴惨惨的绿芒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强迫症,但类似于上楼这种事必须要在心里数数,而今夜我喊出了声,一级级的叫着给自己打气,所以我很清楚自己走到四楼与五楼的中间时,应该都知道吧?这个位置处于两层台阶的拐弯处,墙上有扇窗户的。
今夜没有月华星光,窗户就好像在外面蒙了一层厚厚黑布似的,反射着安全通道指示牌的绿光格外明显,而我刚准备转身继续上楼时,忽然用余光扫见那绿朦朦一片的窗户上倒影了一张满脸严肃意味的老人脸,丘壑般的皱纹爬满了干瘪的皮肤,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一双深陷的眼窝以及那个让人感到刁钻的鹰钩鼻子,她就站在五楼的防火门外,头顶指示牌的绿色光亮将她的轮廓映照分明。
这是我从窗户上看到的景象,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居高临下用森然恶毒的眸子打量我,虽然目光经过窗子的反射可那阴毒意味足以让我的心跳攀升到顶点,嗓子如同被心脏堵住一般快要窒息,而这短暂的一个对视后我扭头就跑。
骤然间的慌乱让我手足无措只有赶紧逃离这一个念头,可刚转过身,却发现那老太太又站在四楼的同一位置,这一次我看到了她的全身,粗布乱服,手短脚短,脸膛不宽可身形微微臃肿,心跳过快以至于澎湃的血液涌上大脑,那一瞬间我有种快要昏厥过去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两层楼都有站了老太太还是刚才看错了方向,总之看到她拦在我的退路上便有种将要死掉的念头,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人们所说的瞳孔放大是何种滋味,而在胸腔里酝酿了好久的尖叫终于爆发出来,扩张的毛孔让楼道的阴森浸入,我好像置身于冰窖一般快要被冻僵了。
一秒的时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