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也没吭声,径自朝着破庙门口走了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子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里。我站在了原地,想要开口让他等一等,可是又拘泥于男人的尊严,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请他帮忙陪我一块找找王青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拿着手机,没走几步发现大殿里有个后门,在供奉主神像背景墙后居然有一个甬道,这应该是以前预留出来给信众走像里面的厢房的。
难怪刚才那个像是退伍军人一样的人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我身后。
我将手机闪光灯关掉,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院子里面有几棵歪脖子柳树,年久失修,枝条长得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就像是几个大胖子拦在那。夏日晚上的微风轻轻的吹了过来,我听到树叶沙沙的响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钻了过去,躲在柳树下面看着前面的厢房。
厢房好像有人住过,至少厢房前面的杂草被人修剪过。
我想现在厢房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了。要是有人的话,刚才的那个退伍军人不会空手而归,想到这里,我也就大胆的走了过去。我打开闪光灯,厢房的门被人挂上了一把锁。我轻轻叫唤了几声,王青没有搭理我。
我找了个石头,三下五除二就将锁给敲下来了。
锁只是一个样子罢了,要是真想进去,锁又能阻挡什么。我先把手伸了进去,厢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手术台。手术台很老旧,像是好多年前用的那种。
不过看到这张床我脑袋嗡一声,像是有一颗炸弹投掷在了我脚底下。手术床的上面是一台老旧的无影灯,在无影灯的下面,有一个手术架,手术架里面放着所有外科手术能用用得到的器械。
我看到里面有大圆刀、小圆刀、止血钳、羊肠线、碘伏、羊肠线穿在一颗外科缝合针上……看到这些东西,我有些晕乎。真的不敢想象,当初把我开膛破肚就是在这个简陋的地方进行的。
我不敢想象要是出现意外或者术后感染,不幸中的万幸是我现在还活着。只不过我依旧没有摆脱那个变态的掌控。
看了下里面并没有王青的身影,我刚转身脑袋就被人给砸了一下。
紧接着我就看到有两道黑影从我后面一前一后钻了出来,还没看清,两个黑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摸了一下头,刚才那家伙下手真重,我的头都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血从窟窿里面不断的冒了出来。
我在想,刚才袭击我的会不会是x。还没来得及多想,我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猛然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刚才的那个退伍军人。
“怎么是你?”我不禁好奇的问,我明明看到他刚才走了的。现在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有些拿不准这个人是敌是友了。
“怎么,很好奇吗?”他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面前说。
我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头,看着他说:“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幸好我没走,要是我走了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活下来吗?”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悠悠的说了道。说完他手里的打火机着了,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他抽了一口后有些失落的跟我说了道:“可惜了刚才那个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要找什么人?”我心里特纳闷,找人为什么会大晚上的来这荒村野岭的破庙里找。难不成他找的人跟我也想找的人是同一个。想到这里,我没有等他回答,突兀的将我的衣服给掀起来,用闪光灯照着我的腹部。
触目惊心的伤疤,缝合刀疤的羊肠线留下来的痕迹,像是一条巨长的蜈蚣,烙印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吃了一惊,将手里的烟给丢掉,来不及踩灭,惊讶的说了道:“我靠,你也被人活体解剖了?”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想,我被人给活体解剖或许是因为我是菜鸟,可是在我眼前的这个肌肉型男貌似也跟我一样有过那种已经到了恐惧极限的经历。
他也没说话,将他军绿色的背心给拉了起来。
我看到他的腹肌被这道刀疤一分为二,原本超有型的腹肌,被破坏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我先打破沉默的,我跟他说:“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他没说话,在厢房前的杂草丛里呆了会,蚊虫将我们叮咬的浑身是包。我跟他说:“咱们一块下山吧。”
我看他并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北山寺。走到半山腰的乱风岗,风一吹,草丛里的老鼠窜过来窜过去弄得草丛一动一动的,渗人得不行。我没话找话的找他搭话说:“我看你是军人吧,怎么也被活体解剖了。”
“退伍了,疏于锻炼身体素质没以前硬朗。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躺在手术台上被人给划了一刀。”他说得风轻云淡,而我有过亲身经历,我又过那种无助跟恐惧,所以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恐惧感。
他说完了那句话,直到我们穿过了乱风岗他都没有再说第二句。
快要分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