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十分皎洁,明晃晃的洒在地面上。我揉了揉眼睛,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我原本平静的心,再次泛起了涟漪。老头他们被吊在树上,一个俩个垂吊在半空,左右摇摆着。
而另外的俩边,一边是李青檬和鬼娘,一边是三五个人影,其余的我看不清,但是领头的人,是就是那条从宋家跑走的老婆子。老太婆一行人周围围满了躲在黑夜里的大黄皮子,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像萤火虫般的在黑夜里闪烁着。
可还没等我看清情况,东边吹起一阵强烈的阴风,天上黑压压的云似乎也被一起带了过来。这风一刮过,我就立刻听见一阵叽叽哇哇的惨叫声,那些黑暗中的大黄皮子疯狂的惨叫着。
“这……”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仔细看了看,感觉脚底板都凉透了。从那些乌压压的云里头,走出一排又一排的人,那些人面如死灰,一个个脸上都是白脂红唇,像是唱戏的戏子一样,脚跟不着地,浑身轻飘飘,简直就是跳着出来了,这时候天色昏暗,我看的心惊肉跳的,这哪是人,简直就是一排排的送殡纸人。
我趴在洞口看,可此时心里比谁都恐惧。老头子一行人被困在了树上,刚才李青檬还说要放我的血,老婆子更加不用说,就是朝我来的,不管他们双方哪一头赢了,估计我下场都不会好。
“好久不见。”老婆子先开了口,从身后的人群中上前了俩步,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笑了俩声,“那小娃子呢?”
老婆子说话慢悠悠的,可每说一句,都像是在威胁,从远处出现的纸人齐齐整整的,一排又一排的走在她身旁,周围还不停传来咿呀呀的声音,老婆子双手一叉腰,就和在看戏一样。
“哟,这老蛇子也在啊,怎么,不行了?”
就在黑压压一片纸人如人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时候,我望见站在身前的老婆子瞅了瞅身旁的歪脖子树,挤着那沙哑的声音笑了笑,在黑夜里听着让人瘆的慌。
“听说这老蛇子也来封门地头寻东西,怎么,城里的人,还惦记着河底的宝贝?”老婆子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不停的动手掷着,她每掷一下,我都能感觉风大了一些。“不过今天,就算是何老九,也别想拿走这里头的东西。”
我晃眼看了看,老婆子身旁一声黑色的道服,干瘪的嘴唇上了红妆,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而她后边站着的几个人,也同样着着相同的服饰,一看他们就应该属于同一个教派。
我的心不自觉抖了抖,很多事从前我并不知道,但是如今似乎可以推理出来,一直以来他们口中的“它们”,应该是一个教派,而老婆子,就是教派里的一员,而看样子,这个教派的目标除了我,还有镇河的宝贝。
我心里如千万般思绪缠在一起,可此时瘆的慌,我根本没心思多想。不远处的山下涌着黑麻麻的一大群纸人,山坡之上又是潜伏着数以万计的大黄皮子,他们都有恃无恐的呆在下面,而上面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跑都不知道路在哪,这种情况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来啊,李家的后人,听说很有本事。”老婆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铜钱,晃在手里,眉宇间满是戏谑,望着李青檬,挤着眉笑了笑,“不然,给我露一手?”
“你来我这封门地头挑事,是想来送命么,你不知道封门的规矩吗?”李青檬已经完全没有当时傻子的模样,她此时就是个老太婆,但是依稀间,跟鬼娘一样,身子骨里有种说不出的硬朗,“今天封河棺,斩邪教!特别是你个五族的叛徒。”
“哎哟哟,我好怕。”老婆子望了望一旁的鬼娘,乐呵呵的笑了笑,“九娘,你问问这老太婆,是不是当年被何老九吓傻了,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
这句话还没说完,老婆子又从兜里掏出了第三枚铜钱,突兀的眼眶里一双阴沉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对着李青檬邪邪的笑了笑,“今天,你们都得死……”
老婆子话音未落,我看见李青檬的一副老态龙钟的脸上突然蕴出了一丝杀气,这封门地头原本就是李家人的,而且漫山的大黄皮子,对着这一群纸人,看上去原本就不吃亏,被老婆子这么一挑,顿时蕴出了杀意,我还没反应过来局势如何,只见黑暗中,李青檬转头望向一边的山沟,使劲的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很响,在空旷的山野中悠扬的回荡着。
“不知所谓,我来对付她们。”李青檬可能已经下了杀心,不知道结果如何,此时只能放手一搏。她哨声一响,原本囤积在山上的大黄皮子猛地如潮水一般,疯狂的向山下涌去。
而她也像是只大黄皮子一般,灵动的扭着身子跑的飞快,虽然有部分纸人挡在她面前,可是她一拿一个准的徒手将纸人撕得粉碎。瞬间冲到了老婆子的身前,那双长满一尺长的指甲朝着老婆子就抓了过去。
老婆子显然料到了她的套路,纵身一靠,没入了身后的纸人中,那种反应就像是极限的一样,一个转身,老婆子又从纸人堆里冲了出来,一颗铜钱打在了李青檬的手上。铜钱敲击指甲的声音传出,铛的一响,李青檬向身后退了好几步。
“恩?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