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明仍然没有说话,又过了近一分钟,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却并没有仰头看我,目视前方说:“你能如此配合我,定是从吴兵那里听了些什么话去,并且知道我今晚找你的目的,刚才我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说完,杜修明两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看样式已经有些年月了。下面穿着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布鞋。他的头发与胡子全是白的。脸上皱纹并不少,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没错,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要不是大师叮嘱过我这件事,我今晚肯定不会来的。”我冷冷地说。
“哼!你不来也得来,灵衣还未上身,凭你现在的实力。我拿你还是有办法的。”杜修明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奇怪的是,我感觉到他的左眼珠有些不对劲。
我看着他,反问道:“灵衣上身后,我变得厉害,你就拿我没办法了,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做这件事?”
“你一定以为我是个坏人吧?哈哈,可是坏人也有必须要做的事,而让你成为真正的灵衣传人就是我不得不做的,否则,我即便死了,也没脸去见蔡家的列祖列宗。”杜修明终是承认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视人命如草芥,驱使厉鬼害人,我还以为你心中已是无所畏惧。没想到你也有自己要遵守的规则。”
“规则?我不在乎规则,我只在乎先人的遗训,在乎蔡氏家族的使命,虽然我心有不甘,不愿让自己的后人还要受人驱使,但我不会违背先祖。”
杜修明的这一番话,算是印证了之前大师对他的猜测,说他是不甘于蔡家世代为仆,想要掌控灵衣传人。然而,他们的使命是让灵衣传人“醒来”,不管他能否成功操纵灵衣传人,他都不会阻止灵衣传人的现世。大师曾与他相处过好些年头,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会杀我,并且最终会帮我完成最后一道仪式,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提醒我提防他。
“没有人驱使你们。大师当年是把你当成朋友,我也一直把蔡涵当成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并没有主仆关系,你所介意的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试图劝说着他。
“那你说,凭什么我们蔡家的每一代人,在复活灵衣传人时,都要以身献祭,受到各种苦难的折磨?”
“各种苦难?”我皱眉重复着这四个字。
“我的爷爷在血祭后,两耳失聪,我父亲和我儿子那一辈,因灵衣传人死了,不用履行复活你们的使命,本以为可以安度一生,然而,他们却都死于意外,我父亲溺水而亡,我儿子得绝症死去,到了蔡涵,血祭之时他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救活过来,却又成了那副模样,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得这些话,我无比震惊,之前大师并没有给我说蔡家的这件事,我完全没想到杜修明干那些坏事背后会有如此的悲惨之因。这样看来,他们蔡氏一族,为了完成这一切,所付出的牺牲远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看着杜修明,不知如何回答他,他在说完刚才的话后,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我的大脑极力地运转着,想找出些理由来安慰他,说这只是一些意外,我回想着他说的话,突然发现一件事,他说了那么些人,唯独没有说他自己,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马上说道:“四十多年前,你也进行了血祭,你现在不好好的么。”
“哈哈哈哈……”
听我说完,杜修明却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怪异,笑声回荡在密闭的房间里,产生着回音,听得我心里一阵发麻,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笑完之后,杜修明猛地把脸朝我这边一凑,并阴森森地说着:“你仔细看看,我这算是好好的吗?”
他猛然的动作,吓得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缓过神后,我再往他脸上看去,发现他的右眼珠在左右动着,左眼珠却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
“你,你左边眼睛看不见?”我犹豫地问道。
“哼!”他冷哼一声后,退了回去,也算是回答了我。
难怪刚才他瞪我时,我就觉得他左眼珠不对劲,便是因为他的左眼珠没有正常地转动,而我刚进门时,看到他一对眼睛炯炯有神,是因为那时我与他正面相对,他的右眼珠也是直视着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曾以为我所经历的“三祭”是很痛苦的事,并因此而对设计这一切的镜子一伙怀恨在心,现在与蔡家世代所受到的伤害比较,我那些真的算不得什么。
我想,换成是我,为了自己的后人,我也会尝试着改变这一切的。
再看着杜修明,我心里的愤恨之意少了许多,这时,我想到刚才他说蔡家几代人之时,在他儿子后面,紧接着就是蔡涵,我猛然醒悟过来,当初我问苏亮是不是蔡涵爷爷时,他的原话是“算是吧”,难道,杜修明才是蔡涵的爷爷?
“你是蔡涵爷爷?”想着,我问了出来。
“对。”
“那苏亮与你们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