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个粉笔头朝着正在走神中的杜月丞飞去,他单手支颐,正看着窗外发呆,头也不回地一抄手,将飞袭的粉笔头接住,旁边的同学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好”。更为人称暗器无敌的数学老师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暗叫了一声好。他这招从未失手过,专冲着不专心的学生的脑门上来一下,挨着了又痛又肿,一整天也消不下去。不想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杜月丞心里暗叹,这个时候,其它的老师早就对他们这伙混吃等毕业的学生放弃了,偏偏他不一样,甭管谁上他的课不专心,就给你来一下,别看他干干瘦瘦,可是力道十足。
杜月丞也有些钦佩他,至少他是真心为着学生好,要不是他的普通话带着点乡音听起来有些吃力,这里教学质量最好的就数他了。据说是农村里的优秀老师转调过来的,可惜没有门路,几十年了只是个教研副组长。老婆也没给转进城来,现在还只在学校食堂里当个临时工。可是偏偏十分硬气,上次会考的时候抓着巫向阳的一个死党,也是市委某某大头的公子作弊,楞把他提溜到外面去了,不管学校好说歹说也没给他通过,过一阵还得补考。
见着杜月丞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自己的杀手锏,老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指着黑板上的几道习题,“好,你既然这么历害,就把这几道题解出来,不然就站到后面去站到下课,免得坐得太舒服,还有心思看风景。”
杜月丞施施然地走上进台,瞥了一眼题目,就刷刷刷地在下面列出了演算式,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头脑和从前大不相同,不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而且以前听过,见过,甚至从来没有印象学过的知识,只要在记忆里留下了痕迹,就一一显现,历历如新,就好象有什么东西拭去了记忆上的阴翳,思路清楚明白,所有的知识一下子都融汇贯通起来。
他明白也许是灵改造自己的体质所带来的影响,恐怕自己的学习能力要超越常人许多,但他并没有兴奋太久,因为他想起自己的责任,如果要对抗一个图谋天下的势力,这样的能力还远远不够,所以他难得地用起功来,不过都是在晚上,白天当然在接受着灵的特训,心分二用,甚至三用,结果表现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倒也是蛮正常的。
他顺利的解开两道题,正要提笔演算最后一题时,突然瞥见老师难看的脸色,他犹豫了一下,毕竟错的是自己。于是他标上了一个错误的算式,停了下来。
老师狐疑地看着他,怎么难的题他解出来了,容易的反倒解错了,不过看着杜月丞放下粉笔紧张地观察自己脸色的样子,暗想也许是一时粗心。不过以杜月丞平常的水平算是不错了,所以非但没有责备,反而夸奖了几句,再告诫了几声,就放他回座位了。
结果杜月丞虽然小露了一手,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除了林文乐在竖起的书本后面伸出大拇指,余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意味学会长地点着头,猜出了他是有意出错,因为前面两题用的表达式极为简略,如果不是思路清楚,一下子还看不太懂呢?再说他总觉得杜月丞隐藏着某个秘密,虽然没有刻意地追查,可是杜月丞偶尔表现出来的惊人之举就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水波不兴,除了小妖时不时地跑来搔扰他的心情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杜月丞为着心里暧昧不明的情绪,也不敢对萧茗作任何表白了。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让杜月丞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了,有时候会疑神疑鬼地猜测会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可惜依旧什么也没发生,很快就又到学期中。
虽然他觉得很对不住那些勤学苦读的人,不过那些期考的题目真的对他来说太过简单了。因为他只要翻过一遍的书,就能刻印进脑海,并且迅速地融会贯通。第一次他发现了学习的乐趣,而没有埋怨自己的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解读未知的领域对他来说变成一种极大的享受,很快高中的课程学完后,他仍然意犹未尽,跑到市立图书馆借了一大摞大学的课材,带着巨大的狂热投入到学习中去。弄得灵都埋怨说,他如果练习道法时有这种热忱就好了。他嘿嘿地摸着鼻子笑而不答。
外语对他来说也变得再简单不过,因为词汇量和阅读量,对他来说完全不成其为问题。他一本牛津词典翻下来,就能顺畅地收看中央4台的英文节目,凭他极快的反应能力,顺利解读而不会遗漏其中的任何一个单词。再加上超人的记忆力,原汁原味地将原文复述一遍,当初还叫在一边拿着摇控器准备转台的老爸睁大了眼睛发了好一阵呆呢!再看他捧回家里的一大堆高等数学,大学物理,高分子化学,只能是目瞪口呆了,最后只好归结为儿子睡了一觉后转性了,但还时不时地嘱咐两句别学得太伤神了。
最后成绩发榜了,一伙人看着墙上贴的红榜,下巴险些要掉下来了,虽然杜月丞小心维持着每门刚及格的分数,可是因为成绩比较持平,所以还是排上了年级前一百二十名。林文乐看着他可有些不依了,这家伙玩的时候可没少玩,上课也不见得多认真,难道在家里偷偷用功,非得要他传授点秘诀。邬明的表情虽然不说,好象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