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住了。他的弓弦刚扯开了一半,搭在上面的长箭不停地颤抖着,却再也无法拉圆了。一支
漆黑色的雕翎深深地扎中了他的眉心伤疤,足足没入了两寸。箭尾还在颤动不已。
“绷”的一声,兽精灵箭手的一截拇指连同扳指一起,被金属复合的弓弦硬是剐飞了。高大的身躯砰然倒地。
他的死因非常简单:人马神射手天生六指,一次可以挟出五支长箭连环射出;而他却只有五根手指,只能挟四去
羽箭。
前四枝箭,人马箭手后以而至,全部将他的箭对射掉。但人马箭射出的第五支箭时,他第二次上弦的动作却只能
完成了一半。仅仅就因为一根指头,他的生死已经决定。
第二名兽精灵射手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这一次比射,人马箭手被射得腾空而起,钉在了后面的窑洞上,就象是一只被飞镖插住的壁虎。
人马箭手的死因也很简单。这次兽精灵箭手将手中的复合强弓拉到了极限,只射出了一箭。人马箭手习惯后发,
但是连出三箭抵御,全被这一支力道十足的箭裁成两半。人马箭手的第四箭还没射出,整个人已经被贯脑而飞。一支
长箭完全透头颅而出,将他钉死在红土高坡的冰壁之上。
兽精灵箭手在狞笑。他的两根手指鲜血淋漓,白骨隐约可见。手中握着的整个金属弓的弓身都在“嗡嗡”颤动着。
好狂的兽精灵!好狂的箭!
“我*~三扁不如一圆~”多嘴的鹦鹉又说道。
刘震撼目光冷竣,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只不过声音微弱了许多。
接下来又有四位人马弓箭手以同样的方式,被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无比剧烈的是,这些勇敢的豪斯族箭手,
这次完全不再用自己的箭与对方的箭相碰,而是选择另外的角度,将自己的对手身体上射中三箭——他们的时间只够
出手三次。
刘震撼终于不骂了。他的眼眶很湿润。
“原先我还有点想不明白。但今天,我终于知道了我们比蒙,能千年以来屹立在这个世界的原因了。”老刘偏过
头,很隐蔽地擦了擦眼角。
歌坦妮递给了他一块白色的手帕。
“有沙子进眼睛了。”老刘虚伪地说道。
天鹅女骑士拼命地撇嘴。火鹤歪歪自己的长喙,表示不屑。
红土高坡之上,六名被钉在墙壁上的人马射手。
红土广场之外,五名被射倒在地,三箭贯脑的兽精灵射手。
还剩下了最后一位豪斯族弓箭手。他长得很矮小,背部甚至已经有点佝偻,看上去有点猥琐。
然而他却再次义无返顾地站了出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
这一次,能看见的人,都清楚地看到,这位人马箭手的六根手指上,只扣了三支长箭。他的眼神犹如穿破海加尔
大战千年风霜的犀利长箭,闪烁着宁死不屈的光芒。
最后一名兽精灵射手呼吸急促了。从他激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激烈起伏的情绪。他的眼光始终瞄向地上的尸
体。那些尸体上都是三支长箭,很醒目。
再次深呼吸了一口,这位兽精灵立刻转身逃跑。
骄傲的人马神射手使用了花式箭法。他握着箭囊中的所有的雕翎箭,在手中“刷”的一声展开,就象一只开屏的
孔雀尾,手势潇洒地一支接着一支的羽箭将这个逃跑的兽精灵射成了一头豪猪。
这种箭术只能表演,在生死之战中,绝对是找死没商量。
这位人马射手的确在表演。
长箭悉数出手的豪斯族神箭手傲然伫立在红土走廊之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弓。他的目光就象是鹰隼在俯瞰大
地。句偻的身躯绷的笔直。
果果戴着墨镜,“咯咯”笑着骑着金刚鹦鹉从红土广场上一飞而过。
“傻B~傻B~傻B~傻B~傻B~傻B~”
“谁是下一个?”红土高坡之上,领主大人威严的声音就象是春天的滚雷,几乎能够震碎泰穆尔拉雅的坚冰。
再没有一个兽精灵再敢走上前来。虽然他们还有整整十来个人,而且都是面目狰狞,体型彪悍的大汉。
一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震天的喝彩立刻响起。
“神箭哲琴!神箭哲琴!神箭哲琴!神箭哲琴!”
起先是一个比蒙在喊,后来变成了无数比蒙在喊。音量绝对是爹死娘改嫁,自己娶了个左丹奴族的癞蛤蟆。
高昂的战歌也响起了,联同那翡冷翠之歌,一起震颤着红土地,震颤着桑干河水。
所有人类的面色犹如死灰。
领主大人的歌声是最雄劲的,就象是巨龙的咆哮,在高高的坡顶,笼罩着大地和苍穹。
“不得不受~一箭破空从何而来~
不得不爱~人马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