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桂三发现李富贵的脸色很不好,阴沉似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让他对今天的所见所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他对这些已经见惯不怪了,实际上从他出生的时候八旗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李大人居然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主,看到八旗军军纪松弛竟然会如此痛心,怎么前两天就没看出来,今天可别把这位财神爷给得罪了。其实桂三是误会了,李富贵不说话只是因为他正在紧张的计算手中的力量,而且隐隐的为自己可能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而懊恼。
李富贵正在心中考量的是,如果自己的第一军团现在是满员,补给也充足的话,这么近的距离直接突袭北京,把爱新觉罗一家都杀光,包括身边坐的这个桂三(可怜的桂三一点都不知道李富贵正在动他的脑筋)那么天下唾手可得,虽然这样行动会产生的各种效应李富贵还没有完全算明白,不过感觉到天下离自己咫尺之遥,自己却抬不起手来,这实在让他很难受。
刚回到住处李富贵就被手下人兴高采烈的围住,吏部的批文下来了,赏加李富贵兵部侍郎衔,帮办两江团练,朝服朝珠什么的都已经送了过来,明天就要上朝了,关于李富贵的升迁朝堂上还是有不少反对意见的,主要是认为让李富贵做朝中大员有辱朝廷体面,最后还是咸丰拍得板,咸丰还拿出刘邦的那一套功狗与功人的理论来安抚那就些不太满意的朝臣。可惜李富贵并不领情,在别人都散去以后李富贵冲陆归延撇了撇嘴:“兵部侍郎,马马虎虎吧,可惜不是巡抚。”
“你就知足了吧,一下给你升了好几级,巡抚你这辈子是不用想了。”
“为什么,我再打几场胜仗也就差不多了吧?”李富贵奇怪的问道。
“才怪,你也不想想,现在你手握兵权,再让你掌握了地方政权,那你不是和藩王一样大了吗?朝廷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有道理呀,这么说自己的方向应该调整一下了,看来这些天要好好想一想。
当晚李富贵一直在计算北京的政治形势,一直想到头痛,政治中心的确不是说来玩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现在就他看来,肃顺和恭亲王奕欣似乎都没有他印象中的那么有权有势,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下一步该怎么走还真是让人拿不定主意。李富贵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手下人叫了起来,一边揉着太阳穴李富贵一边发起了脾气:“天还没亮呢,这么早喊我干什么?”
“大人您该上朝了。”
这么早,拿出怀表一看,我倒,才四点钟,这个朝廷还真是变态,这简直就是在摧残青少年嘛。“过一会,然我睡个回笼觉。”
最后李富贵是被陆归延他们从床上架起来的,仗着自己马快,居然还提前到了一会,一走进朝房就听见一个老家伙好像是礼部尚书什么的正在吹嘘软玉阁新来的那个名妓如何如何,什么色艺双绝,进去以后如何焚香、如何抚琴、如何对诗,这时候李富贵插了一句:“这么麻烦,要说还是我们江苏的黄鱼痛快,推倒就上。”
本来这个时候李富贵应该说完以后掉头出去,让在座的各位大人发泄一下,可今天马上就要上朝了,李富贵也不想跑到外头去喝冷风,所以坐在那里一直没动。过了一会老尚书的脸已经憋得和猪肝差不多了:“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这么一回又得去出恭。”说完站起身来迈着四方步朝外走去
“哎呀,我也想去了,我陪老尚书一起去吧。”
“等等我。”……
各位大人在外面笑完以后,老尚书抹着眼泪说道:“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断送在他的手里。”
上朝之后李富贵自然要去谢恩,咸丰也着实嘉勉了他几句,朝上议论的内容基本上不能提起李富贵的兴趣,真是奇怪这里的消息起码比外面落后两天,谁会有兴趣听这些旧闻。
看到李富贵对走门路的事情不太上心,桂三挺替他着急,这两天天天往李富贵这里跑,偏偏李富贵正处于利益调整期,下一步怎么走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
“大人您可不能做拖了,要是前两天就把礼送进去了,您现在起码也是个兵部尚书了,说不定就入了军纪处了。”
还真能乱盖,不过目前嘛可以先试着把宫里的路子走通。
“宫里,那没问题,我已经帮您问过了荣二爷,大总管的外甥,哪天你们见见。”
走太监的门路当然钱是少不了的,送礼的细节李富贵交给陆归延去办,这帮痞子虽然挺油,不过陆归延做事滴水不漏也不会怕了他们。这笔重礼送进去,把大总管砸的是眉开眼笑,也不求自己办什么事就直接送这么多钱来,这年轻人有前途啊。这天桂三兴高采烈的跑来:“李大人,给您道喜了。”
“喜从何来?”
“总管李公公收了您的礼物后,开心得不得了,一定要见见您,您看这是多大的面子。”
怪了,我一个兵部侍郎让一个太监接见还居然是多大的面子。
“我跟您老说,您这次去再准备一份厚礼,到时候什么好听您说什么,哎,李大人,您是父母双亡对吧,到时候您就这样,看到公公高兴的时候您就说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