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是哑巴。中年人把绷带剪断,我抬头看着他,感激的说,
“谢谢你救了我……”
中年人微微笑下,
“你们现在这群小崽子都挺狠啊,打架都下死手呢!你这回得养一阵子了,不然得落下病根……”
他一说这话,我一下想起安然他们还在学校呢。马上摸兜要掏手机,兜里没有。我正琢磨手机哪儿去了,哑巴忽然走了过来,把手机递给我,
“给,你的!”
我吓一跳,看了他一眼,原来他不是真哑巴。中年人也看出我有些奇怪,他笑着解释,
“你还拿他当真哑巴呢?他就是不爱说话。想打给你同学吧?估计你现在打不通,我让人去问了,好像让老师弄走了……”
我这才稍稍安心。但我奇怪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我想想还是直接问他,
“我看你有点儿眼熟,你是谁?咱们认识吗?”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你叫我刀叔就行!”
刀叔,我一下想起来了。之前红姐和我提过,这人是附近的小偷的头儿。而我刚来高中时,就曾看见他在校门口教训手下,原因是那家伙偷了学生的钱。而被他教训的那人,我后来也曾见过。
我马上感谢说,
“刀叔,谢谢你救我!我霍东也没什么能耐,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
刀叔笑笑,对我的回答挺满意。他忽然问,
“你为什么一个人和这么多人打架?打了一小天了吧?”
一提这个话题,我心里像针扎的一样疼。按说刀叔救我,我本该把实情告诉他,但我还是笑笑没说。刀叔也没追问,告诉我这几天好好休息,说完他带着哑巴就出去了。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七天,七天后,我才可以下地走动。这七天中和安然联系了,他告诉我那天后来学生科和保卫科的去了,把他们都带走了。但之前还是挨了顿揍,问题不大。
安然说的轻松,但我知道邹太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打的肯定得挺严重。安然还告诉我,红姐到处找我,让我给她回个电话。还说占强和侯震都住院了。占强还好,但侯震这两刀好像挺严重,短时间之内恐怕出不了院。
侯震住院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本意是想要他的命,但还是被他逃脱了。我知道我杀了他我也不会好,但我就是想弄死他,出了我心头这口恶气。
这七天中,刀叔只来过一次,平时吃饭都是哑巴给我送的。他基本就是不说话,七天中和我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我给安然打完电话,心里正琢磨怎么对付侯震时,哑巴又来了。他脸色还是那样惨白,像一个幽灵一样走到我的身边,淡淡的说,
“刀叔要见你!”
说着转身就走,我跟着他出了门,打车把我带到附近的一个二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