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还是乞丐的时候,长的瘦小又是女孩,经常被人欺负,你师父遇见她时,几个流氓正准备打断她的手脚带去乞讨,你师父救了她,当说出送她一个家后,舒芷兴奋的答应了,可是舒家原本的女娃是必死的,舒天木的三个儿子都英年早逝,那些旁系早就盯上了家业,你师父让舒芷重生,便是坏了那些人的事,所以说你师父送她的一场机缘不是温馨而是苦难啊。”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虽然不多,却苦到极点,我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发誓,将来要让那些欺负过舒芷的人后悔他们做过的事。
舒芷说不让人欺负我,她用生命完成了诺言,而她受欺负的时候我没能保护她,便让欺负她的人弥补我迟到的责任吧。
“舒天木死后,赵玲珑一介女流,扛起舒家已是不易,纵然再疼爱舒芷,也拦不住暗地里的阴狠,你师父又一直在你身边,对她不能多加照看,直到舒芷十一岁的时候,被人推进河里溺死,你师父这才接到赵玲珑的电话赶去北京,当他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魂魄坐在楼梯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你师父哭了,哭的老泪纵横,明明他去救人,舒芷反而摸着他的头安慰。”扑朴子摸摸眼角,却擦不完一直流下的眼泪。
他低声感慨了几句,想着舒芷当时的可怜模样,心疼的直抽冷气:“一个小女孩,也就有我的腰这么高,你师父坐在地上哭,她就摸着他的头,小声的说,爷爷,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会被人笑话的。你师父忍住眼泪,对她说,爷爷不哭,小舒芷乖,爷爷这就把你送回身体里。你师父要救舒芷,可你知道她说什么?舒芷说爷爷我不想回去,你带我走吧,小姨说我这种人就应该被炼成器鬼,拴进项链里才好,不如你把我放进你脖子上的这个护身符里吧?以后我陪着你,每天给你讲故事,念唐诗好不好?舒芷真的不想回去了,舅舅和姨姨都好可怕。”
“简安,当时我在你师父身后,他的右手背着,一对经常把玩的金刚太师球被他生生捏碎了,碎渣刺进他的手心,血流了一地。”扑朴子那张冷峻脸忽然满是狰狞,他残忍的笑起来:“你师父让舒芷安心,保证不会有人再欺负她,然后直接用灌魂术夺舍了肉身,舒芷活过来之后,夜里三点,你师父让我出手,把舒芷推进河里的小姨,我是一刀刀把她的肉割下来的,全部喂了黑狗,她的魂魄也在你师父的护身符里,日日夜夜被他用命火灼烧,怎么样,解气么?”
“差不多,还剩下一点怒气,以后我自己处理。”听了扑朴子的话,冒出来的邪火平息一大半,我有些不解的问他:“师叔,没想到你和师父也是性情中人,还以为你们不食人间烟火呢。”
“呸,道爷还是肉体凡胎,没到太上忘情的地步。”扑朴子优哉游哉的晃着脑袋,回忆着过去:“经过这次的事,你师父放话了,舒芷是他救回来的,以后她掉一根头发,舒家便死一个人,舒芷再有意外,这个世间便没了舒家,这样的狠话放出来,虽然保住了舒芷,可赵玲珑却起了疑心,整个舒家上下是没人敢动舒芷,可也没有一个人再关心她。”
我拍着腿怒道:“不关心正好,用不着他们假慈悲,舒芷只需要我一个人疼就够了。”
我的满腔豪情,扑朴子却报之冷笑:“你疼的不错,人都让你疼死了。”
“意外,绝对是意外。”我指天发誓道:“易寒不是说有办法救?只要舒芷能活,你们把我凌迟了也可以,说吧师叔,要我怎么做?“
“不知道,一会易寒醒了你问他,这小子或许有办法。”
扑朴子说了半天,忽然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上一根后仍在我面前:“抽吧,九五之尊特供,你买不到的。”
我一头冷汗,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有道全真,不但杀过人,居然还抽烟!
扑朴子狠狠吸两口,舒坦浑身的冒烟,他见易寒暂时没有清醒的可能,不由得抱怨道:“这可是你师弟,下手这么狠?不过这样也好,心慈手软的人活不长久,咱们继续聊吧。舒芷是安全了,但你师父要给她的远远不够,既然得不到长辈的疼爱,你师父便送他一个丈夫,就是你。”
“试想一下,一个受尽世间委屈的女孩,忽然得知自己有了依靠的男人,哪有不把一颗心拴在你身上的道理?你师父为了让她过得开心,便把你日常的生活点滴写信寄给她,从那以后,她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人,她可以幻想以后与你在一起幸福的日子,这样便不会觉得孤单。”
原来是这样,舒芷心甘情愿为我生为我死,不是我魅力大让她一见钟情,而是从小就对我有了依恋,就像黑暗中的一道阳光,让她死死的抓着不想放手。
我是舒芷童年的快乐,亦是支撑她活下来的希望,可我对她的意义越重,我就恨不得将欺负过她的手脚剁掉。
不怪舒芷不讲明,只怪自己手太贱啊!
我暗自后悔着,扑朴子把易寒抱到沙发上,狠狠按了他的人中,易寒哼了一声,一会就要醒来,扑朴子却走到我身边,右手像铁钳一样掐着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肩头的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