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天台上,就剩下我和黄泽修。黄泽修说的话让我一怔,继而我闭上眼。清空思绪。我不想去思索黄泽修话中的含义。
面上,我继续傻笑,边笑边思索今夜之事——
郑霄龙的事情,我需要缓缓。所料不差,这场还未开始的“宴席”,已经散了。如郑霄龙所言,他潜伏良久。就算迟琛现在不被妖门带走,以后他也会对付迟琛……与其让他到那一天揭露真相。此刻,我是否该庆幸,结局已经提前到来,不然到真相再揭露那一天,我可能真疯掉。
五脏六腑的巨疼。让我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黄泽修说完那一句“疯了也好”后就没说话了。
夜风吹的人冰冷,我记得迟琛曾在天台上把我丢下去,又救回来。
再丢下,再救回。
反复数次来警示我,这场战争的冷酷无情。他说,东方,是战争开始的地方。可他没说,战争是无休止的。也许是我没有领悟到。
迟琛,他明明是救国救民的英雄。
却被郑霄龙说成助纣为虐。
可他生来便是罂粟门主,先遇到了伊藤风卿。
错的是伊藤静奈,他一直努力破坏静奈的计划。凭什么静奈已经死了。郑霄龙不放过他?
推到往后的日子,如果妖门不来,以后,我是会成为要挟迟琛的砝码吗?
我不敢想下去。且就算作为伊藤风卿托付的人,他尽职尽责的守护伊藤静奈,为她挡了刀枪棍棒时候,阎罗不是也拿伊藤静奈这个扶桑灵没办法吗?凭什么,把一切都推给迟琛?
而郑霄龙又把我放在什么地位上?
在我思索痛苦和回忆中,旁侧,黄泽修再度缓缓开口。
“小祖宗,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都陪你疯下去。”
我心下一怔,缓缓睁开眼,意想不到的是他换上了白衬衫黑西裤,他披星戴月的看我,眸光淡淡:“今后,你喜欢白衬衫,我就只穿白衬衫。”
“你爱喝王八汤,我就去做王八汤……”
他说话间,看向别处,而我整个人都僵住,笑容也僵固住。
他这话……
是什么意思?
天台的冰冷夜风吹过我断骨残破的身。
他们现在信我疯了也好,不信也罢,都不会再管我了。
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去报仇。
这残破、不堪一击、风吹就倒的身体,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
也是因为他们确定了救不回迟琛,郑霄龙才会早早的跳出来承认自己的计谋!
可黄泽修是什么意思?他也放弃了吗。
面前,黄泽修终于回头,他低眸看我,顶楼的星辰洒在这个阳光都不忍心离开的妖精身上,他耳朵上的绒毛跟着晚风徐徐晃动着。
“小祖宗,今后天下之大,我与你四海为家。”
笑意满面的我,在那一瞬间,有眼泪倒流回肚子里。
黄泽修……你是要和苏小白说的一样,以后陪着我,不再管迟琛的事吗?
对,你本来就不该管。帮我,是你乐意,不帮我也是对的。
只是,黄泽修,你会这样吗?
我不信。还是,周围有人?
我试一试便知。抬起头,我冲他人畜无害的笑:“你真好看。”我说话间,伸出手去抓白衬衫时,感觉他身子一紧。
他眸里含光,紧紧盯着我,没有说话。
我则压抑了我所有的感情,用尽了所有力气,抬起头看他,道:“亲亲我吧,白衬衫。”
我尽量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则面色一变,继而——
他猛然转身,我手还抓着白衬衫,随着他转身揪成一团。他转过身的背影,脊背颤抖……
他们几个男人,背影一般,高大,俊朗。
此刻,我多希望,他一回头会是迟琛面无表情的冷颜,可我知道他不是。我故意晃着他的衣角,疯疯傻傻的笑:“白衬衫,你回头看看我啊。”
黄泽修再回头时,已经恢复笑颜,眸光温柔:“好了,小祖宗,那几个扑街走了。不用装了。”
心狠狠一揪,黄泽修啊,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是妖,鼻子灵敏的紧,我就知道谁都会让我失望,他不会。
我就知道!
一瞬间眼泪差点冒出来,我道:“我们怎么去妖门。要去找紫罗王吗?”
我不再装傻松开手时,黄泽修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儿。
或许每一个帅哥,穿上白衬衫都是不同的味道,不可置否,这妖儿穿的是真帅。他答非所问的看我,目光缱绻,“刚才,我真该亲下去”。
我亦是不理,继续问他:“你有办法,对吗?”
我记得他说还有十个小时,妖门就关闭。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办法,只是临时被方才的“插曲”打断罢了。
我现在,必须抛开所有一切,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