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农家小院。
“韩先生,又晒太阳呐,腿好些没?”
张大娘出来时,我正在后院古树下对棋盘发呆。面前纵横各十九路的棋盘,黑白泾渭的对垒。
围棋没有象棋吃子的惊心动魄,讲究的是平和心境。我又独自对弈,没有对手的情况下。棋盘上一片祥和。
如我现在的心,平和无比。
棋面上,黑子已要赢,只差一步。
原因在我。
因那白子总在我面前晃成池琛的白衬衫……扰乱我的思绪。
最后一子,黑方胜。
“韩先生?”
那边儿传来张大娘的声音教我微微一怔,然后我想起她刚才的话,抬头淡淡道:“好多了。”
我说完,看着她背后的背篓,“大娘又要采药?”张大娘点点头,指指厨房道:“菜在灶上,馒头在筐里,等黄先生起来,热热就能吃。今天是炖土鸡……”大娘说到一半想起来什么似得,走回去,边走边道:“对了,大娘昨儿找出来副象棋。你要不要……”
刹那间,我面色一白,直接拒绝:“不用!我……我不会。”甚至象棋两个字都不敢说,池琛之后,再也不会碰象棋了。大娘走到一半又折回来,“那好吧。我出去咯?”
我点点头,应声“好”后,目送张大娘扛锄头走了。
……
七日前,我烧退后,就和黄泽修继续赶路离开。中途黄泽修按照我的指示去到江水中的小金库里拿了不少金元宝变卖,我们从黑市买几根血灵芝,把他尾巴和耳朵收了。尽东纵亡。ad_250_left;
看他毛色渐渐的变白,我宽心不少。
之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躲避。
中途。他还染了发,棕色的发,和璃眸看起来很搭。
既然还活着,日子总归要继续过下去。
没有意外的话,我和黄泽修可能三个月都住在这里。江湖上一片安静,黄泽修多次出去打听,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死亡,没有门派被灭。但道门的事情还是轰动了一阵子,有人说是道门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也有人说,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扯到很久以前的佛门蛊毒案……
但江湖八卦太多,今天一个明天以后,谁又知道下一个八卦是什么?
张大娘走后,院子里几只鸡“咯咯咯咯”的叫着,一伸一缩脖子,啄着院内小杂草里的虫子和米。
阳光普照下,那边儿门口黄泽修悠悠走出来,两手,指甲全部变尖。
他两只手死死地扣在一起,璃眸恶狠狠地盯着那些鸡。声音有些抓狂,“啊……要疯掉了……我真的好想抓它们……”
黄泽修说话间,磨着牙,牙?也变尖锐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阳光下,那尖牙儿,白得晃人眼。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这些鸡被他吓得到处乱蹿,现在却已对他见怪不怪,泰然自若的老母鸡,从他面前大摇大摆晃过去,挑衅至极。
“总有一天吃了你们!”黄泽修说着,我打断他,“别闹了,快过来,今天逢集,你去看看有没有这个。”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棋盘旁侧的本子。那是我早就撕下来的小页,上头是我写的一首英文歌。
这边儿十分落后,要赶集才能够买到想要的东西。
当然,相对来说也安全,只不过集市离这儿远,犹是黄泽修也得来回快一天。
所以,我们选来选去,最终选择了伊藤风卿复活这天。
也就是今天。
我想,所有人的关注点应该都在伊藤风卿身上。
我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尽管这七日一直风平浪静,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黄泽修的尖牙和指尖收回,身穿浅蓝色的连帽t恤,牛仔裤,很正常的大学生模样。我们又客串了大学生,到这儿来写生创作。
黄泽修给我端了一杯热茶,就放在我轮椅旁边儿的杯托上。
七日来,我的手已经基本恢复,要全身恢复得三个月后……
我已经不着急了。
当你无法去管别的事时,管好自己,也是门本事。
伊藤静奈的强大是我们所以人都望尘莫及。必须从长计议,何况……池琛有了伊藤风卿,也许还能感化伊藤静奈呢,呵呵。
黄泽修把杯子放好后,白皙的手指抓过纸张。看了两眼揣口袋里,声音无奈又透着担心,俯身看我:“我这就去,可小祖宗你千万别乱跑,听见没。”
叮嘱小孩一样的口气,我心一暖,毕竟七日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分开。
平日里,我与他没什么交集,开始就是下棋,而我总赢,也没什么意思。
后来他就一个人爬在树上。
晃着尾巴,陪我。
在我点头后,黄泽修璃眸闪过一抹柔和的光泽,抬手似乎想给我理理头发,而我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他不得不收回手,面上毫无尴尬,依旧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