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熟悉的小院时,我第一反应不是舒心而是腾然坐起来。
该死,池琛不会已经走了吧!脖子侧很疼,我揉着脖子侧迅速坐起来。发现周围打扫一新,拖鞋也换了新的。撒了拖鞋赶紧跑出去,发现自己身上衣服没换!
这心里着急啊,生怕池琛跑了!跑门槛儿时,还被门槛拌了一下。
然后我看见外头正与自己对弈的池琛。
那般云淡风轻之态,神定气闲,已许久未见——
修长白皙的指托着一杯清茶,拿起微抿。右手执軍,一路杀向对方楚河外的将。
是我的象棋,想不到让池琛拿出来玩了。
看他吃下了將,棋子落定时,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的道:“过来。”
我赶紧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棋盘之上已无几子,旁边儿堆砌整齐的厚厚棋子,彰显着方才厮杀之惨烈。我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看院落四角各有四僵蹲守,是与池琛反之的紧张。抬眸又见了不远处歪脖树上,挂着一只尾巴乱晃,四脚朝天,倚树休息的黄皮子……
“你输了。”
池琛淡淡开口。
他对面本无人坐。但现在坐了我。我颔首淡笑:“是,我输了。”
对他,我又何曾赢过。
“摆棋。”池琛说话间,掏出根烟来,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微微一愣,这不是中山装吗。
方才光顾着急看池琛了,也没注意。
中山装,是我爷爷徐祖尧穿的衣服。
“你若想回家。半夜我带你回去。现在人多。”
池琛声音淡淡,说话间口中薄烟四溢。
我颔首然后打量着池琛。他现在是在扮演我爷爷吗。
“你……”我开口,被他冷冷打断。“怎么。”
说完,扭头。高傲的弹弹烟灰。
“觉得我占你便宜?我的年?,足够当你爷爷。”
我哭笑不得。倒让他先把理给说去了!也对,什么时候都是他做主。
大概是怕我感动吧……
日头还不高,没到中午……
我眯了眯眸子,“我这是睡了一天一夜吗?”池琛“嗯”了一声,我拿着棋子摆放,“知道了。”
最近我太累了,都没有好好休息。那算起来,明天池琛就睡着了。
可是,这四个飞僵不用再继续去狗脑壳穴修炼吗?我记得十五要修炼的。大概是十六去吧。我看池琛专门等他们回来,肯定是为了保护我。
那厢儿池琛媚眸一转,手撵着一片茶叶,直直朝着树上的黄泽修而去。
动物敏锐,一瞬间就醒了。
黄泽修尾巴绕挂树上,垂下来,倒吊着看池琛。
“怎么了老大?”
也没生气的样子,看来俩人早就磨合好了。
“去买饭。”池琛说罢,黄泽修一晃跳下来,“嘭”的一声,变作人形。
尾巴早可收起来了,但据说收起来不舒服,所以在我们面前都晃着,摇着。这会儿收了尾巴,顶着帽子就出去了。
“吱呀呀”的开门声后,我棋子也摆放好了。和池琛对弈吗?
没有个彩头,下棋可没意思,显然池琛看出来我想法了。媚眸一转,也不知又想出什么坏点子。下一秒从他口中说出来,险些让我从椅子上摔下去。
“输了脱衣服。”
我呆了一秒,才道:“那赢了呢?”我说完,觉得自己也不怕闪了舌头,我怎么可能是池琛的对手。
不过,对棋技我和爷爷下了多年,徐祖尧也算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对象棋更是研究十分透彻,我跟着他下棋多年,也不是菜鸟。
“赢了,我脱。”没说谁赢,但都懂。池琛江户川和魃的身体我早就看光了,我的……他也……咳咳,我直接道:“谁没看过谁啊。输了,你让我看你本体吧?”
我说完后,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是敢答应,今儿我就是豁出去老命了也要赢一局!
“好。”池琛答应了。
我眼睛一亮。巨记狂圾。
声音更大的回应:“好!一言为定!”
……
树荫之下,棋桌之上,微风徐徐中,楚河汉界,红绿间棋盘上已生出三分杀气来。
微风到这儿都得打个璇儿。
我看着池琛,先上了炮。其实,论起来,今日池琛若下的是围棋我可能就不和他玩了。
象棋是入世,围棋是出世。象棋越下,子越少,越是惊心动魄;而围棋讲究的是后来布局,越是下,越是天地方圆,尽在掌握。围棋适合池琛些,但是,我这里没有。我秉着一口气,寸步不敢马虎。
但尽管如此,池琛还是一眼找到纰漏,回马枪杀的我措手不及。这王八蛋,眼看着我手忙脚乱,自己神定气闲的喝茶抽烟,好不快哉。
“我输了。”
行到一半处已毫无生机,围棋尚可死马当成活马医,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