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声音醉人万分,唐门主似乎对罂粟不感兴趣,并没有接过话茬。帘子挑动,罂粟约是进了门,我瞅见众人皆不经意一瞥,继而目光都怔住,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除了我和池琛,我不管他人,我只看池琛,若不是因为池琛,我早已选择退出江湖。
池琛搁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攥起,随之又松开,整个人懒散的倚在凳上。漫不经心又带着挑衅道:“我已是校尉大人,江湖品门不分尊卑,罂粟这话,莫非想找茬?”
池琛嘴角勾起抹熟悉不屑的冷笑。
他应又是早知道了。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了,这才移开目光,看过去:帘外进来的罂粟,一头短寸银发,短而利索的银发在灯下光泽万千,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眼角下坠了一朵罂粟花。
缎面儿的绣罂粟花袍下束着八宝玉腰带。身段姣好。
他身后带来的女人快速走上前,拿出消毒纸巾,擦拭着属于罂粟的桌椅。我瞧了瞧,池琛没什么反应。
那女人连擦了五张纸后,才退下,一边站好。
罂粟从我面前走过去,带起一股香风,故意在池琛旁边儿。抬手比划着——
“宠乾真是长大了,九年前,我看见你时,你还这么高……”池琛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九年前我看见你时,你还是个下人。”
唐门表情一变,“宠乾!”
罂粟淡笑道:“无妨,童言无忌。”
池琛很入戏的带入了唐宠乾的角色,纠正他——
“你错了,我是口无遮拦,直戳痛处。”
闻言,罂粟那双柔得要滴出水来眸终于划过抹不悦,但还是温润的继续笑着。施然落座,他捏起茶汤,抿了一口,兰花指翘起,举手投足间,娘气十足……
这才是真的娘娘腔吧?
儒胖子不知何时戴起眼镜,他推推眼镜,对罂粟憨厚一笑——
“若记得不错,下并非‘罂粟’,九年前的罂粟……”
“提九年前做什么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任罂粟已毙。”说罢,身后那女人。直接将罂粟牌子亮出来。池琛没再说话,表情依旧淡定如常,他懒洋洋打个哈欠,我却心下一惊,算算日子,又快要十五了,也不知道池琛要不要睡觉。
那边儿,胖子点点头后拿下眼镜,连连哦了两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池琛打完哈欠放下手后,罂粟又主动挑起话题——
“不知校尉这牌子打哪儿得来?”
池琛丝毫不买账道:“关你屁事。”
此刻,凭着种种迹象,我已可以断定,池琛要找的就是这位罂粟。
好在这罂粟不是什么美女……唉我想什么呢。
“噗……”旁侧千面又笑了出来,红叶也开口了,那声音,仿佛是刀割在喉咙上划一样的沙哑破碎——
“我记得白帝是校尉。”池琛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捡起了那牌子把玩着,“得牌子者入门后即为校尉,校尉门已塌,还想要我做什么来证明?”
木青鸾始终微闭着眸子,什么话也不说。
那门外传来司仪的声音——
“吉时到,新郎新娘准备入场!”
随着那高高一嗓后,帘子又被门口把守的小道士撩起,声音恭维着:“初心主持快请……”
初心,不是那风靡万千少女的俊俏和尚吗?
佛门派他来了啊。
我立刻看过去。哟,这小光头俊俏的,浓密纤长的睫羽微垂,那眼角明明是微微上扬的,却不显丝毫妩媚妖娆,反而尽显沉静。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素衣下是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虽是和尚,却无时无刻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上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抬眸间,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初心来迟。”
人说罢,单手立在心口,打个佛礼。
“无妨无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入座!”
胖子态度讨好,佛门与儒家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我皱了皱眉,一直不曾开口的木青鸾却是冷嘲热讽:“初心主持来的是巧,路上不会又是去救了什么孩子吧?”
那厢儿初心面不改色,低垂眼眸,语气淡淡,尽显恭却不卑——
“木道长谬赞,出家人不打诳语,确实如此。”
“哼。”
道家与佛家不和,这是公开的秘密。
这下,除了七品轻羽外都到齐了。
不知是否错觉,我看见初心眼睛漫不经心在轻羽位上扫了一眼,可能是我自己身陷迷恋中,我竟暗自在心中琢磨着,这清心寡欲的小和尚,要是那轻羽腹中孩儿的爹,呵呵呵呵……
那边儿,婚礼开始了是传统的东方婚礼。
我们位置是首席,不需走到门口去看,在这里撩开帘子便可看见最前头。
只不过,太安静了……有些安静的不正常。
我看见所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