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闷陈,我推开窗户,打算透透气,却不想手一抖,酒坛子险些都掉下去。
因为我看见池琛就在我对面的墙上站着,他应该站了很久,肩膀上堆积一层厚雪。
我眨眨眼,却又看不见他了……
是我又眼花了么?我最近是眼花得厉害。
向来那黑影子也应是眼花,这段日子我一直都没再看见。
那边陆九重还在低声嘟囔着“不要”、“不要过来”之类的话,我又往嘴里倒了口烈酒,对面墙头上,空空荡荡,连脚印都没有,唉,是我眼花。吹了会儿冷风,我舒服许多,正要关窗时,突然胃中一阵剧烈的翻涌,呕吐的感觉十分强烈。
我迅速朝卫生间跑去!
“呕——”
“呕!”
我喝酒是从来不吐的,但这次,我却像是把胃都吐出来一样。
刚喝下去的烈酒从口腔鼻腔钻出来,呛的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我吐到没什么可以吐的时候,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
我抹掉眼泪,手放在冲水键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呕吐物,然后我手一抖撤了回来。
马桶里,我吐出来很多白色的东西,那些东西密密麻麻的,仿佛是一个个白色的蛋,却又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卵。
瞬间,我爬了满背的冷汗,我倒退两步,眨眨眼,深呼吸一口气,再走上前,那些东西还在……
这次不是错觉,也不是眼花!
我并未曾吃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
我耳边传来,“咔嚓”、“咔嚓”、“咔嚓”的裂缝声,是那些白色的小蛋裂了开,从那些白色的小蛋里,游出黑幽幽的蛇来,每条蛇皆是双头。
那无数的蛇头破壳而出,挤得马桶里密密麻麻,之前马桶里的白,全数变作了黑。
登时我两眼一抹黑,就昏了过去!
……
我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把我的胳膊放到被子里去,又给我盖好被子。
身下这张床,在移动。移动的很有节奏感,耳边还有列车行驶的声音,我在列车上……
“你跟他呆了那么久,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比如双头蛇盘在脖子上?”
这说话的声音,是陆九重。
双头蛇盘在脖子上?我想起那黑影子,原来,那时候我是中蛊了。
我睁开眼,旁侧,有帘子隔着,我的确是在列车上的。
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探进帘子来,帘子外头,池琛沉声道:“我没和他呆在一起。”
我认得那只手是江户川的,下意识的闭上眼继续装睡,继而,两道冰冷的目光扫在我脸上,身上,下一秒,帘子又“簌簌”落下。
“那也是你的失职,你别忘了,他要是死了,你也没有好下场。”
陆九重说完后,池琛冷哼了一声,“他不会死。”
“话别说的这么满,江户川,你知不知道扬州的冢里是谁?”陆九重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池琛淡淡道:“我只知道,那是尸王的冢。”
“那是万蛇王的冢。你觉得,万蛇王的子孙会给一个挖他祖坟的人解蛊吗?”
万蛇王!我心下一惊,险些背过气去,蛇门并不在江湖品门排行榜中。他们向来独来独往,看来这次,我死定了。
外头,池琛没说话,陆九重继续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一定能找到小万蛇王,万一他不在家,寒霜的命……”
“没有万一。”
池琛打断陆九重,说的斩钉截铁。
陆九重似乎也不想说下去了。
“看你如此信心满满,我不多说,我出去转转!你可以找她算算卦。”
池琛“嗯”了声后,我听到陆九重走出去的脚步声,继而,池琛掀开帘子,在我面前坐下了。
我想,我大概是在墓室里染上双头蛇蛊的。
池琛是鬼,对这些蛊虫产生些免疫无可厚非。
陆九重身上有古怪,蛇都怕极了他,肯定也不会去找他。
至于那个黑衣男人口中含着尸玉……
算起来,好像,只有我这个倒霉的主人,无故躺枪,成了炮灰……
池琛在盯着我。
我觉得自己快被看出来两个洞,我尽量维持我的呼吸正常,但不想,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从他口中呼出的烟草气,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别装了。”
他声音近在咫尺,我缓缓睁开眼,心跳有些加速。
四目相对,我们鼻尖距离不到五公分。池琛微眯起的眸里满是危险,语气亦是不善:“你听着,我现在给你缓蛊,你若因此敢对我报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顿了顿,才又道:“你应该知道,我会折磨你生不如死。”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 的手已经捂住我的眼睛。
下一秒钟,我唇上一软,池琛的舌尖和上次在月